第十六章：无疾而终的暗恋

"师兄，在学校里追你的人多吗？"顾青瑶轻声问道。

许湳柏笑了笑，目光温柔："说不上来。我向来专注学业，上课回家两点一线，过去如此，现在亦然。"

"这样挺好。像师兄这般优秀的男人，确实难得。"顾青瑶语气中带着几分感叹，"那些女孩喜欢你，也证明了你的优秀。"

"那在警局呢？"许湳柏好奇地问。"暗恋的不少。"顾青瑶微微一笑，随即神色黯淡下来，"韩沉失忆前后对我都有些好感，但我从不欣赏他。一是他作为警察的身份，二是他对女性的态度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最重要的是......他亲手毁掉了M的一切，若不是国外先进的医疗技术，我和方城不可能有今天。更让我无法原谅的是，他对辛佳姐的做法......"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有些泛红："其实我曾经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医生。如果不是当初一时冲动追随他报考警校，现在应该已经穿上了白大褂。每每想起这些，我都觉得自己当时太傻了。"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最让我后悔的，就是把你介绍进了这个圈子。如果当年我没有找你帮忙，你或许可以一直陪在师傅身边，不会经历这么多波折......"

许湳柏轻轻叹了口气："我也曾遗憾没能多陪伴父母。但如果没有遇见你，也许我会一直在迷茫中徘徊。这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吧。"

“师兄~”

许湳柏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他凝视着前方的道路，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毕竟他们两个陪你的时间也很多。”

是啊，他知道这一切，一直都知道。心爱的女孩为了给好兄弟治病，远赴国外五年；而她与那个兄弟之间，还背负着复仇的使命，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相依为命，同甘共苦。如今，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复杂，他和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而那两位却只能隐匿于暗处。

许湳柏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幸运的那个了，至少现在能堂堂正正地陪伴在她的身边。

一想到这里，心中便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欣慰，也有淡淡的酸涩。

“？”顾青瑶疑惑地看着正在开车的许湳柏。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般说，那笑容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情绪呢？是觉得酸涩还是有着别样的庆幸？

“师兄，让我们好好把握当下吧！”

“嗯……”

……

一踏入家门，顾青瑶便换好鞋子，慵懒地瘫倒在沙发上。“师兄，”她轻声说道，“我今天去警局的时候遇到了徐司白。”

许楠柏缓缓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你们都谈清楚了吗？”他轻声问道。

“嗯，是说清楚了。”顾青瑶微微仰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但他好像觉得我在生他的气。可我是认真的呀！”

许楠柏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你告诉他，在工作期间一定要保持距离。明白吗？”

顾青瑶点点头，靠在师兄的怀里，感受着那份安心与温暖。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仿佛都烟消云散，只剩下这份宁静与依靠。

“我不会再像从前那般爱慕他了，如今我只愿与你好好相伴。”顾青瑶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

“现在在我身边的可是你啊，我这算是比他们几个抢先一步了吧。”许湳柏微微笑着说道。

“师兄，你……”顾青瑶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的身边不会只有我一人，但我在你心中是排第二的吧？”许湳柏眼神温柔而深邃地望着她。

“师兄真不愧是心理学的教授啊！”顾青瑶垂下脑袋，声音低低的，“曾经的我盲目地喜欢着他，那时候我以为你们对我的喜爱就如同对待自家妹妹一般，而我沉醉在你们给予的好感里。可现在不同了，或许以前我只是将对兄长的喜爱错认成了男女之间的爱情呢。”

许湳柏轻笑着说道：“就像雏鸟情结一样，你当时不过是把救命恩人对你的关怀误认为是爱情罢了。那时候你还那么小呢！真是傻得让人心生怜爱。”

顾青瑶陷入回忆，往事涌上心头，她苦涩地勾起嘴角，“是啊，傻得很。如今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确实可笑至极，却又带着一份纯真的美好。”

这也让顾青瑶想起了那年的雨天，哪年的雨下的淅淅沥沥，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当时苏眠的站在自己父亲墓前，神情坚定，似是在想些什么。

那时，顾青瑶撑着伞静静地站着，徐司白本也在她身旁。可突然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徐司白径直走向苏眠，只留下顾青瑶独自站在原地，身影在雨幕下显得有些孤单。

徐司白走到苏眠近前，与她交谈起来。而苏眠说出的“永不节哀”这四个字，如同锋利的刃，直直地切入徐司白的心头，泛起层层涟漪。

他，这个在父亲精心设计的命运轨迹中逐渐沦为罪犯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的刹那，心中竟满是对眼前女子的倾慕之情，这种在一见之下便生出的情愫，于那般情境之中，带着无尽的讽刺意味。

可笑的是，一个自幼在仇恨与阴谋中长大的人，又怎能真正懂得爱？更不用说奢求她的回应。

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果，就像错误时间里绽放的花朵，再美也终将凋零。顾青瑶也曾陷入过类似的迷惘。

就这样，苏眠在全然不知晓的状况下，成为徐司白默默倾慕的对象。自那以后苏眠就被徐司白监视着一举一动，从八岁开始一直监视到她25岁，直到后来两人有了接触。现在想想顾青瑶就觉得可笑，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去告白，即便自己是个不堪的人。而他确是那样的胆小。

顾青瑶曾以为自己爱上了一个年长、帅气且会做饭的男人。但如今回想起来，那或许只是少女时期的一场误判。毕竟，真正的爱情不该仅仅建立在外表或一时的好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