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瑟和卡卡西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惆怅的看了一眼旗木凰刚才进去的房间,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没精神。“卡卡西,旗木凰她是不是嫌弃我太笨了所以才不教我体术啊?”
卡卡西懒懒散散的靠坐在沙发上,听到兰瑟的话微微偏过头看他:“嗯?虽然小殿下天资的确不怎么聪颖,看起来也不像是学体术的材料......”
“但,阿凰不愿意教你们体术可不是因为这个啊。”卡卡西眼见兰瑟委屈的马上就能哭出来的表情,话锋一转,没有继续自己的恶趣味。
“可是她......”兰瑟开了个头却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下去。毕竟教他是情分,不教他是本分。
“阿凰是不擅长体术的,更不会教学生。她的体术除了长枪跟飞刀,都是跟我学的。”卡卡西不再卖关子,看了一眼楼上的卧室,缓缓开口道。
兰瑟和山崎枭闻言瞬间瞪大了双眼,那个在小巷里轻而易举就解决了所有混混的旗木凰竟然并不擅长体术吗?
“你只看到了阿凰浑身是刺的一面,却看不到她隐藏在尖刺下的温柔。她爱吃甜的,是因为她认为甜点可以让人心情变好。她给你的是蛋糕,也是无言的安慰。她不答应你们的请求当然也不是因为不想教,而是因为她很清楚比起自己,我才更适合做老师。阿凰的温柔是隐藏在毒舌之下的,你需要仔细体会才能察觉到。”卡卡西并不希望有人误会旗木凰,并辜负了她那份独特的温柔。
“原来是这样吗?”兰瑟低头沉思起来。
“和我学习体术的事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想好了来找我就行。”卡卡西说完打着哈欠也上楼了,留下了山崎枭和兰瑟。
兰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情乱作一团,因此并不想困在原地:“山崎,我想出去,你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吧。”说着他自顾自的起身走出房门,理所当然的样子,一点也不会担心山崎枭会不会跟上来的问题。
已经习惯成自然的山崎枭自然是跟上的,不远不近的走在兰瑟身后。
兰瑟刚来木叶人生地不熟的,但他并不在意,漫无目的的闲逛,这和月之国迥然不同的风土人情让他觉得好奇。
可这次的探索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之前的混混给破坏了,他们把他和山崎枭给堵进了小巷子里。
山崎枭保护兰瑟已经成了惯例,他深知怎么把仇恨牢牢吸在自己身上,因此在他的刻意而为下兰瑟反而被边缘化了。
毕竟比起胆小懦弱的兰瑟而言,还是倔强且隐忍的山崎枭更具有报复的快感。
眼见这帮人都转去为难山崎枭,兰瑟瑟缩在角落里,颤抖着手去拿兜里的火焰徽章。但也正是因为手抖得太过剧烈,一个不稳就把它从口袋里带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徽章掉在地上并没有声音,但他的动作有些大还是引起了注意。对上那些人的目光,他更加怕的不知所措。
山崎枭扫了一眼火焰徽章,有了决定,带上了一点赌的成分。
“不可以弄碎它!”一直隐忍着的他开始挣扎,扑到了徽章边上要去捡。
他的手刚刚覆上徽章,便被一只脚踩住了手。那只脚的主人用力碾压着山崎枭的手,隔着他的手压碎了手底的徽章。
对方蹲下身子,狞笑着一把抓住山崎枭的头发迫使他抬头:“不要弄碎?可我就是把它弄碎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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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还在家中睡觉的旗木凰,感觉到印记被触动,烦躁的睁开了眼睛。
本不想去,但看了一眼正在补觉脸上还带着疲惫的卡卡西,终是没脾气的动了。
她循着自己的法力赶来,刚站稳就听到了对方堪称嚣张的言论。
“不能怎么样,最多送你去死罢了。”旗木凰站在那人身后,冷冷嗤笑一声。
由于旗木凰给这帮混混留下的阴影太过深刻,咋一听到她的声音,个个犹如惊弓之鸟整个跳了起来,远离了声源。
他们惊恐的想要逃跑,然而旗木凰早已在来时就布下了结界堵住了唯一的出口,眼下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出去。
旗木凰双手环抱胸前,看了看山崎枭又瞥了一眼只是身上沾了些灰尘的兰瑟:“这些人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呢?”
迎上旗木凰的眼神,兰瑟看了看那帮一改嚣张恨不得离旗木凰远远的混混:“我......”他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选择。
“斩草除根。”山崎枭比起兰瑟可果决多了,捂着腰腹撑着墙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眼神凶狠。
旗木凰听到山崎枭的言论轻笑出声:“这才是正解。”
然后她迈出步子,宛如死神降临,在混混的哀求声中把他们挫骨扬灰。
兰瑟嘴唇嗫嚅,心中害怕又莫名觉得她做的没错。两种矛盾的心理不停交织,最终让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还能动吗?能动就陪我去吃个丸子吧。出都出来了不吃点东西回去太亏。”旗木凰看了看兰瑟眉头微微蹙起,然后又眼不见心不烦的看向了一旁的山崎枭。
山崎枭看着才到他胸口,微微仰着头看他的旗木凰,嘴角轻轻勾起,回了她一句:“能动。”
他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卡卡西说过,她认为甜的东西会让人心情变好的话。虽然他本来也不会拒绝任何人,但此刻,对于她,他是心甘情愿的。
领着他们到了丸子店,旗木凰照例点了一堆丸子,还给两个人点了饮品。然后便不再管他们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兰瑟。”吃着吃着,旗木凰突然叫了蓝色一声。
“嗯?”一直发呆的兰瑟没想到她会突然叫自己,这一口丸子直接噎住了他,差点没把他噎死,最后是山崎枭推过来的一杯茶拯救了他。
“没有谁能保护谁一辈子,而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靠着山崎枭保护。”她不会评判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谁对谁错,也不会对他们两个人怎么相处评头论足,她只是实话实说。
兰瑟沉默,这些他当然都知道。但是他早就习惯了山崎枭的照顾与保护,所以下意识的逃避不想去想。
过了良久以后,兰瑟才像是后知后觉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如果可以,我当然也想成为像你这样的人,我也想辅佐我的皇兄,而不是只能躲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你可成为不了我。”旗木凰平静叙述出来的事实就像是嘲讽,堵的兰瑟心里更加难受了。
“没有勇气,其他的都是空谈。”旗木凰没有顾及兰瑟的心情,紧接着又补上了一句。
兰瑟听后更加颓废了,他知道是一回事,被人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尤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什么更加让人难以接受了。
“不管你想做什么,首先你得先强大起来才行。不然什么都是妄想。”说到此处她视线有一瞬间的空茫,似是回忆起了什么,而后又恢复了清明。
兰瑟先是迷茫,然后是迟疑,最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山崎枭变为坚定:“旗木凰,帮帮我吧。我想变强。”
“也请带上我一个。”山崎枭心中挣扎,最后灰褐色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旗木凰,瞳孔中跳跃着浴火重生的光。
低微如尘埃偶尔也会想触碰月光。
他不想再继续沉默下去,不想再作为谁的影子,从没有在别人的眼中看到自己影子存在的他,也妄想可以拥有映入别人眼底的权利。
旗木凰听到山崎枭的声音,抬头看他,浅浅笑着:“你向我求助,当然是答应的。”
第一面,看似一潭死水的眼睛在无声的表达,无论是谁,拉住我。
现在,这双眼睛里有了光。
就像是当年被那个死混蛋拉住的她一样。她莫名的体会到了当初他的成就感是怎么一回事?他当年也是这么看她的吗?
两人相视一笑,自成一世界。
唯有兰瑟,心中有点淡淡的不平衡,感觉完全被排斥在外了。她的眼睛里他的身影从没有停过半分,反倒是从来不受重视的山崎枭,总是能牵绊住她的眼神,他们之间莫名多了些他不懂得默契。
这个落差是曾经众星拱月的他完全没有体会过的。
“所以,兰瑟。”兰瑟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旗木凰。
“你做好决定了吗?让自己强大起来。”她的眼眸平和包容的注视着兰瑟。
兰瑟对上那双眼睛下意识挺直脊背:“请务必帮我变强。”
“嗯,很好的觉悟。所以你们俩决定好谁去结账了吗?”旗木凰抽出一张纸骄矜的擦了擦嘴说。
目前身无分文的两人相视一眼,羞得涨红了脸颊,本就不善言辞的舌头,现在更像是被打了结。
“旗木凰,你没带钱吗?”兰瑟脸色僵硬不死心的问。
“没带啊。”旗木凰双手支着下巴,微微歪头,理不直气也壮。
山崎枭本来是惊慌的,但是冷静下来后,看过旗木凰的反应,便明白过来了一切。继续保持沉默以免自己打扰了她的兴致。
“可,可我也没钱啊。要不我们回去找卡卡西吧。”兰瑟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找卡卡西?可是他在补觉啊。如果不是你们捏碎徽章召唤我,这个时间我也是在睡觉的。”旗木凰眨了眨眼睛,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那怎么办啊?”兰瑟快要哭出来了。
“我们可以把你抵押在这里做工。”旗木凰嘴角掩饰不住的挑起。
“那山崎枭也可以啊。”兰瑟有些吃味的弱弱反驳。
“比起他,还是月之国小王子更值钱吧,虽然多少无用了些。”旗木凰整理了一下和服下摆,起身要走。
“那你记得让卡卡西拿钱来赎我。”这个动作在兰瑟眼里就是想要丢下他跑路,这下表情更加可怜了。
旗木凰脸色微妙,说不出是同情还是什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蠢还真是抬举你,走吧,该回去了。”
“可是钱......”兰瑟迟疑,吃霸王餐是不是不太好啊。
“还用想吗?我当然是给过了。”旗木凰只留给了兰瑟一个鄙夷的眼神,以及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