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悄然流逝着,转眼间就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因为时间紧迫,旗木凰交代的任务又多,符溪忙起来那是脚不沾地,他跟旗木凰在一起的时间甚至还不如阿离的时间长。
等他忙完旗木凰交代的最重要的几件事,准备过来跟她汇报总结最近的情报时,发现她人根本不在凉亭。
他调转方向向她卧室走去,就看到这个时间本该坐在凉亭的人,此时正坐在窗前看着天空愣神。
看着眼前这一幕,符溪只觉得心中发堵。能让最喜欢睡火莲的她不肯再待在凉亭里,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已经嗅不到花香了。
“栖凰,我回来了。”符溪整理好心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别无二致,力求用最热烈的情感感染她,不让她感觉到孤独。
“不要笑的那么骚包。”旗木凰万分嫌弃的白了他一眼,不想再看到他牵强至极的笑。
“小凰凰,我要告诉你两个好消息。团藏死了,被佐助杀死了。”符溪嘴角都快要压不住直接翘到天上去了。
这个总是找栖凰麻烦的老东西可算是去死了,要不是她需要静养,他简直恨不得放鞭炮放他个一天一宿。
“嗯,还有一个消息呢?”可旗木凰却对这个消息表现得不悲不喜。
“还有一个就是,卡卡西可能要成为火影了。”符溪时刻注意着旗木凰的情绪,想要从她脸上找出来开心的痕迹。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恍惚了,看样子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符溪很是疑惑,她为什么听到卡卡西做火影了会是这个反应。“栖凰,卡卡西马上就要做火影了,你不开心吗?”
旗木凰回过神来,没说开心,也没说不开心。“我的心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卡卡西开不开心。而且我刚才只是在想要送什么礼物给他做贺礼而已。”
“我觉得只要是你送的,他都会开心的收下吧。”符溪看她这副不值钱的样子只觉得眼睛疼。
况且就她和卡卡西平时的相处方式,他感觉她就是随手捡块石头送给卡卡西,卡卡西都会照单全收,
“话是那么说,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他送礼物,必须要送最好的才行。”旗木凰才不在意符溪怎么想,她乐意才是最重要的。
“是是是,所以你想好要送给卡卡西什么东西了吗?”符溪简直没眼看她了。
旗木凰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笑了笑。“我当然想好了。”
符溪本来还想继续追问两句,后来看到旗木凰支起绣架瞬间就恍然大悟了。
就是不知道最后她会选择送什么样的衣服给卡卡西了。
“哦,对了,差点有一件重要的事忘记说了。五影会议的内容已经差不多打探出来了。好像说是为了建什么忍界联军打第四次忍界大战,据说是因为尾兽。”符溪想起差点被他遗忘掉的消息补充道。
五影会谈不像是平时,戒备很是森严,他不敢让信鸟靠的太近,因此并未听全,只探听到了大概。
“行,我会安排,你继续去忙吧。”旗木凰铺好布料开始赶人。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栖凰,记得别让自己太累。”符溪看了一眼专心赶制衣服的旗木凰,识趣的离开了。毕竟他也很忙,还有一大堆的工作需要他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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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阿离发现旗木凰一改平日里的无所事事,开始忙碌了起来,为了不浪费睡觉时间,她连药都停了,只为了绣花做衣服。
因着她每天都来,所以她是看着这件衣服成型的。
她看不到衣服全貌,只能窥见她绣的这一角火焰。但只是这一角就已经足够惊艳,仿佛真的有一簇火焰在布料上燃烧着。
某一瞬间,她真的很想看一看这件衣服的整体,光是这一角就如此美轮美奂,那整体该是多么的巧夺天工啊。
她无意间的一瞥,看到了绣架上放着的一张白纸,纸张上面赫然是一个‘六’。
她眼中闪过不解,不明白这是她的稿子还是什么有代表性的东西。
“我这边不再需要有人陪着了,去把符溪找回来,就说我要见他。”旗木凰手里的金针穿过布料,对身边的阿离说。
阿离敏锐的听出了旗木凰的弦外之音,看了一眼她鲜血淋漓的指间,抱着三味弦起身,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她现在失去触觉了吗......看样子她已经时日无多了。
事实上旗木凰不仅仅只失去了触觉,在以生命为代价下进行占卜和阵法刻画后,她甚至连听觉都失去了,就连视觉也渐渐开始模糊了起来。
收好最后一针,模糊的视线只能看见一团红白色块。
她抚摸着柔顺温凉的布料,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木叶的方向,目光眷恋:“真可惜,不能亲眼看到你穿上它了。”
另一边,符溪收到阿离的通知顿觉不好,立刻紧赶慢赶的往回赶。
“栖凰!”符溪冲进府邸,跌跌撞撞的往凉亭的方向跑 。
旗木凰听不见声音,但模模糊糊的视线里隐约能看见一抹粉色往这边跑过来。
“符溪,我不在的以后,卡卡西就拜托你了。”旗木凰空洞的幽蓝色眼眸转向符溪的方向,对他展颜一笑。
随后身体就仿佛失去了支撑力慢慢的倒了下去。
“栖凰!”符溪伸手去捞,手指擦过了她的后背,又只差了那么一秒钟。
旗木凰趴伏在绣架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安静的就好像仅仅只是睡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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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木叶这边,参与复建工作的卡卡西,正准备喝口水休息一下时,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烦躁感。
“卡卡西,有人拜托我把这个交给你。”出云走到了卡卡西面前,把一个相框递给了卡卡西。
“嗯?非常感谢。”卡卡西伸手接过相框随口道谢,却在看到上面的玻璃裂纹时莫名的恍惚了一下。
“卡卡西,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啊,刚才的脸色很难看啊。”出云关心了卡卡西一下。
“嘛,大概是最近太忙了。感谢你特意跑一趟了。”卡卡西回过神来又恢复了平常不正经的样子。
“那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出云把东西送到转身离开了。
卡卡西跟出云打过招呼,收好了玻璃已经被压的四分五裂的相片,若无其事的继续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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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站在凉亭中的符溪看着倒下的旗木凰就像是傻掉了一样,伸着手,指尖颤抖。
良久以后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栖凰,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不会让卡卡西有事的。”
哪怕这一刻她再也听不见了,他还是郑重其事地对她保证着。
符溪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她打横抱起,放进了他早早就准备好的水晶棺里,埋葬在了面朝着木叶的方向。
旗木凰的葬礼除了他以外没有第二个人参加。一生高调、喜爱精致与奢华的她,最后是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的。
符溪在旗木凰的墓碑前站了许久,久到小腿都开始酸痛,才转身回到宅邸去收她最后的那件作品。
他举止小心的把衣服从绣架上取下,轻轻抖了抖,抖开压痕。
她最后的作品绣的是木叶村的火影袍,上面的六代目火影五个大字字体肆意张扬,一如她这个人一样。
当金黄的阳光打在衣服上,衣服表面还能看见璀璨的金黄色流光在缓缓流动,那是独属于生命祝福的光芒。
符溪咬着唇含着泪叠好衣服,把它收进了旗木凰特意准备的礼盒里面。拿起了石桌上放着的阵之书和变成纽扣的千幻镯,离开宅邸去往了木叶村。
待符溪进入木叶村,听到的就是纲手已经苏醒的消息。
他叹息了一口气,不由得再次感慨一句天意弄人。而后心疼了一下旗木凰那件可能再也无法送出去的礼物。
“符溪?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阿凰她怎么样了?还好吗?”卡卡西看到站在路口出神的符溪走上前询问道。
符溪缓过神看着走过来的卡卡西,翠绿色的眼睛里被哀伤的神色所占满:“卡卡西,我们骗了你,回去治疗只是谎言,栖凰她......就在刚刚......”
卡卡西被这个消息砸的头脑都嗡鸣了,他沉默良久,表情管理都失去了控制。
这个消息既在他的意料之外,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早有预感,只不过不到最后他不肯相信罢了。
符溪才不想管卡卡西遭受了多大的打击,他只想完成旗木凰的临终嘱托。“对了,这个是栖凰留给你的,你只需要滴上一滴血就可以使用了。”
符溪说话间把变成纽扣的千幻镯交给了卡卡西。
这个是旗木凰早就交代好的,她死之后阵之书留给他,让他代替她守着卡卡西。至于千幻镯,就留给卡卡西使用,她相信以卡卡西的头脑一定能用好她的千幻镯。
卡卡西垂眸看了一眼符溪手心里,变成了一枚暗红色纽扣的手镯,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她之前说的那句:“以后我不在了就把千幻镯留给你的话。”
以前她在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得知她的死讯的那一刻,从前的温馨回忆,突然变得刺人心脾。
“阿凰......她被葬在了哪里?”卡卡西接过纽扣,攥紧的拳头似乎要将它嵌进血肉。
符溪转头遥望东南的方向,似乎透过重重的障碍看到了那个沉睡于梧桐树下的她。“我把她葬在了一个山清水秀可以看得见木叶的地方。”
“有时间,带我去看看她吧。”卡卡西多想立刻去见她,但现在还不能。
“行啊,你能去看她,她一定很开心。”符溪勾了勾唇角,勉强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