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常不同,今天苏淮昔没有讲话本,两人静静的躺在一起,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气氛那叫一个沉重。
时宜缩在自家先生怀里,时不时地哽咽,听着就觉得可怜。
事实上也的确可怜。
苏淮昔轻轻拍着她的背,跟哄小孩似的哄着,没有半点不耐。
周生辰:……原来是难在这儿,那我的确不懂。
她知道十一舍不得,可这也没办法。
苏遥“好了,十一乖,早点睡,明日还要早起。”
漼时宜摇摇头,抬起头来望着她。
漼时宜〈我不想睡,我怕明天早上我一醒来先生就不见了。〉
哎呦,这可怜巴巴的。
苏遥“先生向你保证你明天醒来的时候我一定还在,乖乖睡觉好不好?”
漼时宜〈那一言为定。〉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时宜终于在苏淮昔的诱哄下入睡。
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有些黏人。
外加有个不靠谱的师父。
综上所述,苏淮昔得出结论,她才是最惨的。
·
次日清晨,时宜惊醒,第一反应就是去瞧身边人。
空的。
惊慌感瞬间袭卷全身,时宜下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往外跑。
苏遥“十一?你醒啦。”
苏淮昔刚穿戴好盔甲,就听身后传来声响,她转过身,皱起了眉头。
苏遥“怎么不穿……”
时宜顾不得这些,快走几步,投入先生的怀抱。
苏淮昔穿着盔甲,想抱又没办法抱,手无处安放。
漼时宜〈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怪不得。
苏遥“怎么会?我答应了你的。”
苏淮昔摸摸她的头。
苏遥“快洗漱吧。”
漼时宜匆匆洗漱完,两人走出房间,苏淮昔看向她。
苏遥“我和殿下说了要等你醒来和你告别,现在也告别过了,我得走了,不能让殿下他们等太久。”
漼时宜〈别忘了来信。〉
时宜拉过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
苏遥“我会记得的。”
苏淮昔收回手,消失在漼时宜视线中。
时宜摸了摸指尖残留的温度,眸光黯淡。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匆匆跑去书阁二楼,向下俯瞰,王军身着盔甲,行走时发出哗哗的声响,显得无比铿锵有力。

.
自此,时宜开始了等待。
每每王军出征,短则三月,长则半年。
由春到夏,由秋入冬,周而复始。

漼时宜喜欢待在藏书楼内,站在那面写满了诗的墙前,一站就是许久。

她早就将《上林赋》背熟,尤其是最后两句。
楼内专门准备用来装信的盒子也已塞满,先生没有食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准时来信报平安。
她努力地练习说话。
她想给先生一个惊喜。
闲暇无事时,她会坐在湖心亭内画画。
画那棵挂满了花灯的花树。
偶尔也会画先生……
她怕她画技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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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她练完琴,如往常一般来到藏书阁。
成喜“姑娘,王军回来了!”
闻言,时宜眼眸一亮,心跳无法遏制地加快。
是先生回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