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疑满头黑线,怀里的女人并不安分,两只短腿甚至想朝着自己身上上,他不由朝着自己怀里的这个不成正统的妇人板起了脸“好好说话。”并没有说让她站好,反而是手上动作不满,单手拖着她的屁股,好叫她可以将手放在自己的颈部。
程少商开心了,对着霍不疑就是一吻,她抬起头才发现,原来脸上是一滴泪都没有,原是干打雷不下雨的货。
霍不疑脸虽是板着的,却是眉眼间竟是相思的爱恋与满足“嗯,说吧”
程少商看着霍不疑让她老实交代的模样,心想是说什么?
说她老四当街动刀一事还是说她这几天闯的祸事!
思及此处,她不由睁着一双白瞎了的天真无邪的美眸,端详着自己夫君的面容,想从他的神色里看出些提示。
他现在的心情应是不坏的,只是一会儿坏不坏就不知道了。
少商闭口不谈那两件事,反而直接开口说“夫君,你瘦了,一定是风吹雨打的结果,你此去一定受了不少苦,我每日都有给你写信,你看了吗?我可思念你了”
霍不疑眉峰一挑“嗯,看了!”
少商一噎,她是老老实实写信了,但是净是什么从话本子里学来的甜言蜜语糊弄他,至于他走时交代的让她老老实实的,每日写明她犯下的过错,她是一个字都没写。
想到这里她就更加心虚了。
这下压根不敢直视霍不疑的眸子。
就在说话间,夫妻二人已经进了堂屋,少商被霍不疑放在大腿上,只觉硌得慌,被铠甲硌的。
而他们身后也跟进一个年轻男子,模样不过十七八岁,端的是一副儒雅的模样,头戴冠玉,面容白皙,行动间衣袂翻起,好一副翩翩公子。
他进门朝着屋内夫妻二人行礼之后才起身,“阿母,阿父是让你交代你犯下的错事,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
来人正是霍家老三——霍言。
霍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可把少商气得不轻。
少商扭头就没好气地朝他喊到“关你什么事!”
别当她傻,霍不疑怎么知道的,绝对是这个小兔崽子做的好事,绝对是他通风报信,她才不要搭理他。
霍言笑了笑,也不生气,也不走,寻了个位置就这么坐了过去,今天有好戏看,不看白不看。
明明是父子二人一同回家,阿母却只看见阿父,对他这个儿子一个字都没有,压根就没有注意过他,怎能不叫人生气。
其实少时,霍家四子他们对这个可以陪着他们嬉笑玩闹的母亲很是依恋,甚至是结盟同霍不疑抢过阿母的,但最终他们阿父教给了他们一个道理——不值得。
程少商哪里是陪着他们玩乐,分明就是那他们玩乐,犯了错再拿他们当挡箭牌,就在那天夜里,父子五人促膝长谈,倾诉衷肠,最终看清了少商的为人。
霍家老三最为痛心,由此将悲痛转化为动力,在坑自家阿母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还。
少商转身想要给猛虎顺毛,也不管硌不硌得慌了,朝着霍不疑贴贴,霍不疑对此很是适用,又继续道“嗯,说吧”
还说啊,自己这好话说了一箩筐,亲也亲了,贴贴也贴贴了,就非得说吗?
少商对自己犯下的错也是难以启齿,却不想让霍言这个臭小子看到自己的惨状,扯着霍不疑的衣服,扭头狠狠地挖了这个不孝子一眼“那,那你让他走”
霍言刚刚端起侍女奉上的茶水,哪里就舍得走了,他扬起一副笑“阿母,我就在这里嘛,一会儿还能给你求情不是?”
少商看着这个人装好人的丑恶嘴脸,气是不打一处来。
“夫君,霍将军,你让他走,让他走!”
霍不疑怀中的人儿跟一尾活蹦乱跳的鱼一般,见她真的是激动的眼眶都红了,这个凡是老婆排第一的男人非常不客气地下达了逐客令“还不走!”
霍言闻之起身,知道今天的第一场好戏他是看不到了,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起身珊珊然离去了。
少商朝着门口使了个眼神,霍不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都出去吧,霍言,你把门也关上。”
等到屋内只有这夫妻二人的时候,少商捂着自己待会儿可能会挨打的臀部,也没敢看霍不疑,她讪讪开口道“我,我从哪里开始说呀”
霍不疑看着少商一副受气包的小媳妇样子,眼中好笑,却是面上不显露分毫,语气里是冷冽,就跟审犯人似的“从你捉虾开始说”
少商一个激灵,这不就是他走之后就发生的事情吗!她和霍言生气也就半个月,他怎么这么早的事情都给霍不疑说了。
少商沉默了,霍不疑连这都知道的话,岂不是全部都知道了?
霍不疑却等的不耐烦了,刚刚托着她的大掌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以示威胁。
“啊,别打别打,我说”
程少商忙道。
少商斟酌着开口,一直注视着霍不疑的神色“那是霍言那个小子带我去的,他说田间地里的草鱼草虾最好吃,我当时无聊就和他一起去了,真的,是他带我去的。”
少商将罪责朝着霍言身上推,见霍不疑依旧没有什么神色变化才继续说“我到了那里果真是长得真的好,可是那群仆妇太笨了,一个都抓不到,我就说给她们做个示范,然后,然后就... ...”
霍不疑冷冷地替她说道“然后你就跳了进去?”
少商被霍不疑吓到了,这下是真的不敢开口了,将头埋在霍不疑的脖颈间,也不敢去看他
“你身子弱,早年生霍恬的时候就没有养好,进而又逢那件事,你当时要不是... ...宋太医这些年千叮咛万嘱咐,说你务必得好生将养。我离开之时已经是秋季,河水本就凉,你贸然跳进去,回来是不是就生病了?”
霍不疑看着少商缩在自己怀里跟只鹌鹑似的,叹了一口气,才对她说。
少商抱着霍不疑的脖子,心中有些酸楚,霍不疑要直接上手倒也罢了,偏偏是对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她讷讷的“嗯”了一声。
霍不疑继续道“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着霍不疑这句心疼的话语,少商的眼泪终是落下“我,我,我怕你担心”
“哇——你别说了,我错了,你,你打我吧,哇——”
少商痛哭道,眼泪婆娑地就直往霍不疑怀里钻。
霍不疑抱住少商哭泣地不能自已的身子,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咱们家不怕你欺负别人,但是你自己的身子你需得小心,乖乖的好不好?嗯?”
霍不疑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仰面躺倒他的怀里,他凑到她的耳畔,低低说着。
少商自是无有不应,乖乖的点头应是,语气中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好”
霍不疑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卧房走去,少商将脸藏于他的怀里,有些羞,有些怕
霍不疑将她放于床踏上,自行脱下军铠,转身也上了床“睡吧,陪我也睡一会儿”
霍不疑将程少商整个人环入怀中,动作自然地轻拍着她,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少商当初夜不能眠,就是被霍不疑这么抱着,一夜夜将将能睡着,却尤会被噩梦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