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程少商还是被霍不疑给教训了,只是此教训非彼教训。
但是程少商还是安生了有那么两日的。
这一日霍不疑依旧是早早地去了点将场,霍恬也在廷尉府忙,至于霍信压根就是被少商赶出家了,这几日都住在宫中不曾回家。
霍不疑走的时候,看着少商鼻尖睡出的细密汗珠,不由得心中一动,朝着她小巧可爱的鼻尖轻轻咬了一口,才兴致盎然地大步离开。
少商睡梦中被打扰,自是不耐,睁眼看去,却发现罪魁祸首已经离开了,她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暗自郁闷,咬牙切齿。
她却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片刻后,她立刻着人套马车,又将府中大半门卫守兵仆人一并带走,急急忙忙地上马车,就朝着西北的方向离去。
只是待到日落时分,霍不疑接到信匆匆赶回家中时,发现程少商已然离去的时候,他是火冒三丈!
“混账,主母离开,你为何不禀报我?!”霍不疑一脚将门口走廊的栏杆踹翻,以此来发泄心中愤怒与担忧。
“主上,实在是您今天一天都在点将场,老奴实在无法禀报您”
一名五十岁上下的老仆人当即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回话“主母走时嘱托老奴将此信奉给主上”
这老奴哭的心都有了,主母走他拦不住,主君由见不到,公子几人又寻不到,他自知失职,已是战战兢兢一天了。
—楼垚病重,去去就回—
“好一个楼垚病重,去去就回,她程少商当我是傻子不成!”霍不疑眼睛冒火,这封信随即就撕成粉碎。
病重?
楼垚病重她就火急火燎的追去,她自己的身子她就不顾!
她那副千疮百孔的身体能经受这长途跋涉吗!
他看着他们卧房的方向,如同一只狂怒的狮子一般,转身就要离开。
“父亲!”
他翻身上马,正准备朝城外追去,她去见楼垚势必要去西北太原郡。
然而却被两匹疾驰而来骏马拦住,来人正是霍信、霍恬兄弟二人,他们也是得知消息刚刚赶回。
“父亲,你不能离开,点将期间无令不得离京,这个你是知道的”
霍信脸上虽是焦急与担忧,但究竟还是保持了几分冷静。
“给我滚!”
霍不疑已经戾气横生,他现在容不得任何人阻拦他,即使是他的儿子,因此毫不留情地就呵斥道。
“父亲,你不能走!”
霍恬阴郁的眸中更加阴郁了,却也是坚定地挡在霍不疑的马前。
论焦急与惊怒,父子三人皆是一般无二,但是他们不能眼看着父亲犯下大错,霍家已是满门荣光,但同样也是朝中树敌颇多,要顾及的实在是太多。
“父亲,我已命我手下的一队飞甲卫跟去,三哥也将宋太医一同派去,你是知道飞甲卫的本事的,他们最善追踪、奔袭,必定会于今日到达母亲身边”
霍恬沉着脸说着,事实上他在接到信之后就知道事情必定麻烦。
而另一匹马上的霍信继而也开口说着“父亲,我已经向陛下请假,你不能去,但是儿子可以去,我现在出发,最迟明日午后就能赶到母亲身边,你要相信儿子”
霍信果真不同于以往的孺袍长袖的模样,反而是一副劲装打扮,想来也是在最短时间内安排好了一切。
霍恬沉思了片刻继而继续开口“三兄是兄弟几人之中,骑射本领最好的,且想来母亲驾车必定不会疾行,她还是顾着自己的身子的。”
正说着,霍恬和霍信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霍信驾马疾驰而去。
霍不疑望向城外的方向,只盼望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