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银针。
柳凝歌失血过多,眼皮子不停往下坠,
柳凝歌帮我拔出来。
丁程鑫手指攥的‘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根根爆了出来,
丁程鑫他们怎么敢!
柳凝歌皇后知晓是我设计害死了宋华,对我怀恨在心,要不是忌惮着你,就不止是这点刑罚了。
丁程鑫我一定会让她对今日之举追悔莫及!
柳凝歌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精神状态太差,陷入了昏睡。
丁程鑫并非大夫,不敢轻易动手取银针,好在温太医是个细心之人,一路跟随着来了丁王府。
温太医王爷,让微臣为王妃医治吧。
丁程鑫好。
温太医医术精湛,用镊子一根根将银针从皮肉中取了出来,每取出一根,就如同在丁程鑫心上剐了一刀,连呼吸都在疼。
整整三十六根银针,温太医看着柳凝歌浑身的血迹,饶是一把年纪也不禁红了眼眶。
他的女儿比王妃小两岁,整日里没心没肺,只知玩闹。
明明还是被捧在掌心里疼爱的年纪,却遭了这么多的罪,王妃实在是过得不容易。
温太医王爷,伤口需得仔细清洗,夏日炎热,很容易感染。
丁程鑫本王明白,多谢温大人。
温太医王爷无需言谢,微臣只恨自己没本事,帮不了太多忙。
温太医收拾好药箱,颓然站了起来,
温太医时候不早了,微臣先行告退。
丁程鑫温大人慢走。
门外暴雨如注,雷声轰鸣,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声音吵的人心烦意乱。
丁程鑫用温水浸湿帕子,脱去柳凝歌身上衣衫,小心翼翼擦拭着伤口。
不知忙碌了多久,他余光看到了那只被系在女人手腕上的小银铃。
铃铛表面雕刻的梨花染了血,看起来比红梅还要妖冶。
眼眶莫名感到发烫,丁程鑫静坐许久,低头在柳凝歌唇上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丁程鑫睡吧,为夫在这陪着你。
……
柳凝歌如今是戴罪之身,虽然能在府里养伤,但罪名还未洗脱。
为了尽早调查出下毒之人,丁程鑫几乎将整座皇宫全部筛查了一遍。
翌日晌午,柳凝歌从昏睡中苏醒,精神状态仍不算太好。
门外雨还未停歇,淅淅沥沥砸落在地面,夏日的暑气被驱散了不少。
丁程鑫把药汤喝了。
柳凝歌看了眼男人端着的药碗,皱起了眉头,
柳凝歌苦死了。
丁程鑫你身子亏损严重,必须尽快滋补,听话,快喝掉。
“……”小女人闭起眼,捏着鼻子全灌下了肚。
丁程鑫将空碗搁置到一旁,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褥,
丁程鑫贺峻霖要回来了。
柳凝歌这么快?
丁程鑫他动用了北大营的兵力,这群流寇们都是三教九流之辈,经不起打。
柳凝歌唔,回来也好,总算能多个人帮你了。
丁程鑫:
丁程鑫昨日父皇将你留在寝殿,说了什么?
柳凝歌闲话,废话。
柳凝歌扬眉,
柳凝歌皇上昏迷时,应该听到了你和丁竹在寝宫里的对峙,我能感觉出来,他醒来后对太子很失望。
丁程鑫猜到了
”父皇醒来后看着丁竹的眼神就很不对劲。
柳凝歌太子与皇后狼狈为奸,铁了心要对付我,我不能再往后退了。
丁程鑫你要借安贵妃的手对付皇后?
柳凝歌浅笑:
柳凝歌知我者夫君也。
丁程鑫凝歌,这件事交给我就好。
柳凝歌你身份特殊,不宜搅合进后宫争斗,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更合适。
丁程鑫向来顺着她,闻言,并未多做争辩,
丁程鑫你最近接连受伤,莫要再操心旁的事了,早些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柳凝歌唉,从前总是你缠绵病榻,没想到现在轮到我了。
丁程鑫会好起来的。
丁程鑫握住了她的手,
丁程鑫我的凝歌,今后会无病无灾,平安顺遂。
柳凝歌那就借王爷吉言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只毛茸茸的白团子突然跳到了床上。
柳凝歌嘴角上扬,轻轻摸了摸猫儿的毛发,
柳凝歌知夏把踏雪喂养的很不错,瞧着又胖了一圈。
丁程鑫眸底划过了一抹醋意。
这猫是贺峻霖送的,却时常被凝歌抱在怀中抚摸,他真想把这碍眼的玩意儿丢出府去!
丁程鑫凝歌,你先歇息,我出去一趟。
柳凝歌好。
丁程鑫起身去了书房,左航已静候了许久。
左航王爷。
丁程鑫调查的如何了?
左航拱手道
左航“这段时日,进出过太医人不少,调查出下毒之人并非易事,恐怕还需一段时日。
丁程鑫本王没有太多耐心,尽快调查清楚。
左航是。
丁程鑫坐在桌案前,没了面对柳凝歌时的温和,眼底寻不到任何温度:
丁程鑫皇后那边,是时候该好好敲打一番了。
左航王爷打算怎么做?
丁程鑫她数年来谋害了诸多皇嗣,你替本王将证据送到安贵妃手中。
”顿了顿,他又添了一句,
丁程鑫以凝歌的身份送过去。
左航应道:
左航是,属下明白,除此之外,还有一事想要请教王爷。
丁程鑫说。
左航是关于孟小姐的。
左航小心翼翼试探道,
左航王爷此次还是打算放过她么?
孟潇潇和太子联手,几次三番算计王妃,要是再不处理,迟早会酿出大祸。
提起那个女人,丁程鑫凭空碎了手里的杯盏。
丁程鑫本王秉承对母妃的承诺,护住了孟潇潇数次性命,可这一次,她触犯了本王的底线!
等到百年之后,他会去地下请求母妃原谅,剩下的这几十年里,他要保护的人唯有凝歌。
左航是,属下明白了
左航退出书房,丁程鑫准备回去看看柳凝歌,刚踏进院子,就见贺峻霖披着铠甲,火急火燎的走了过来。
贺峻霖丁程鑫!
来人一声厉呵,出手就是一掌袭来。
丁程鑫剑眉微拧,脚下轻跃躲过了对方的攻势。
见他躲避,贺峻霖拔出了腰间佩剑:
贺峻霖我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一定要护好凝歌,可你是怎么做的!
丁程鑫寡薄的唇紧抿,无言以对。
贺峻霖什么骁勇善战,运筹帷幄,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住!
贺峻霖怒不可遏的骂着,剑气凛冽,直冲丁程鑫而去。
‘噗嗤——’
以丁亲王的武功,想要躲过这一剑简直是轻而易举,可他却一步未动,生生接下了。
贺峻霖愣了一下,面露鄙夷:
贺峻霖怎么,又想使苦肉计么?
丁程鑫凝歌接连受伤,是本王无能,这一剑理应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