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公公无需多礼,起来吧。
曹公公是。
曹允下意识朝着厢房里看了眼,又打量了一番女人的表情,脸上瞬间堆满了笑,
曹公公丁王无碍,咱家就安心了。
柳凝歌公公是聪明人,王爷虽无性命之忧,但重伤未愈,近几个月怕是没法去上朝。
曹允:
曹公公王妃误会了,皇上吩咐咱家过来,只是为了了解王爷伤势,并无催促王爷上朝的意思。
柳凝歌是么?
”柳凝歌并没有信这套说辞,
柳凝歌流言蜚语犹如洪水猛兽,王爷受伤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若我猜的没错,境内境外应该都起了暴乱。
曹公公王妃说咱家是聪明人,其实您才是最聪明的。
曹允感叹道,
曹公公从前有王爷在,那些三教九流之辈不成气候,也没胆子闹,可如今王爷生死不明,再也没人能压得住他们。
丁王在大梁百姓眼中如同神明,只要有他在,便能家国安定,山河无恙。
可现在神明倒了,所有人失去了信仰,民心不稳,那些暗中势力蛰伏了许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柳凝歌朝中有的是武将,皇上随便指派一个出去镇压暴乱就是。
曹公公近几年大梁战事很少,皇上重用文臣,武将凋零,眼下除了王爷,能够被派出去的只有贺将军。
问题是皇帝对贺峻霖怀着忌惮之心,用了许多手段打压他手里的兵权,现在好不容易见到点成效,哪舍得前功尽弃。
柳凝歌不屑冷笑。
这次平复暴乱,不管谁去都会记下一笔大功劳,皇帝担心贺峻霖功高震主,绝不会把差事交给他去办。
柳凝歌曹公公,王爷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别说领兵出征,就连下床走动都困难,劳烦您将实情禀报给皇上。
曹公公王妃放心,咱家一定会转告。
”曹允甩了一下拂尘,
曹公公时辰不早了,咱家先行告退。
柳凝歌公公慢走。
送走曹公公,没多久,贺将军便赶了过来。
他神情很焦灼,
贺峻霖凝歌,曹公公是不是来过了?
柳凝歌嗯。
贺峻霖他有没有提起镇压暴乱的事,皇上准备派谁过去?
柳凝歌:
柳凝歌“皇上还指望着王爷领兵出征。
贺峻霖骂了几句脏话,愤怒道:
贺峻霖我贺家满门忠烈,却被皇上当成了乱臣贼子,处处提防,这将军当的真是没意思!
柳凝歌皇帝昏庸,贺将军再着急也没用,坐下喝盏茶吧。
贺峻霖“唉!
贺峻霖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伸手接过柳凝歌递来的茶,
贺峻霖王爷今日怎么样了?
柳凝歌伤势没有大碍,只是还没醒。
贺将军皱着眉:
贺峻霖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很好,照理说这么久也该醒了,究竟怎么回事?
柳凝歌吹了吹茶水上漂浮的茶叶,淡淡道:
柳凝歌我在王爷的药汤里加了些迷药。
贺峻霖为何?!
柳凝歌在皇帝眼中,王爷只是一枚随时可以利用的棋子,哪怕伤的寸步难行,只要醒着,依旧得披甲上阵。
闻言,贺将军陷入了沉默。
凝歌说的没错,倘若此刻丁王醒着,皇帝就算是抬,也得把他抬去发生暴乱的城池。
丁王是旗帜,只要他发号施令,底下的将士定能所向披靡,轻而易举的将暴民镇压下去。
柳凝歌王爷为大梁做的足够多了,皇帝是天子,定能妥善解决此事,用不着我们担心。
贺峻霖我明白这个道理,可但凡发生战乱,受苦的终归是黎民百姓。
柳凝歌贺将军,我们是人,不是神,救不了全天下的人。
柳凝歌站起身,
柳凝歌眼下我只想好好守着王爷,等待孩子平安降生。
贺峻霖凝视她半晌,不再谈及这个话题:
贺峻霖说点别的吧,回乾部落的首领很快要入京了,王爷重伤,负责接待的差事应该会落到太子头上。
丁竹一心想要拉拢回乾部落为己用,绝不能给他创造这么好的机会。
柳凝歌回乾首领也是武将,性子洒脱桀骜,与太子那样的人相处不来,你可以向皇上提议接手此事,他会答应的。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贺峻霖立即应下了
贺峻霖好,我一会儿就入宫面圣。
柳凝歌嗯。
贺峻霖凝歌,丁王会没事的,你整日提着精神,身子迟早会垮,赶紧去睡一觉吧,就当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柳凝歌这几日虽然也会打盹,但基本上都不敢陷入熟睡,脸上布满了疲倦,眼下乌青也很明显:
柳凝歌多谢贺将军提醒。
贺峻霖那我先走了。
柳凝歌嗯。
目送贺峻霖走远,柳凝歌揉了揉眼,抬脚去了偏屋。
她是该好好休息了,养足精神,才能更好的照料王爷。
厢房,榻上沉睡的男人闷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守在床边的左航面露喜色,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左航王爷,您醒了!
丁王喉结滚动了一圈,嘴唇干裂,
丁程鑫水。
左航是。
左航赶忙递了杯水过去,丁程鑫喝了几口,恢复了些许力气,
丁程鑫凝歌在哪。
左航王妃熬了几天,刚歇下。
丁程鑫想起身去看看她,奈何伤势太重,动一下都疼的浑身发抖。
左航王爷,您好好躺着,千万别乱动。
丁程鑫刺杀凝歌的凶手抓到了么?
左航抓到了,是……孟小姐。
得知这个答案,丁程鑫并没有表现出半点意外,
丁程鑫凝歌打算如何处置她?
左航王妃剥了孟小姐的头皮,叮嘱属下每日在她伤口上涂抹一层盐水。
丁程鑫眉头轻拧,对于这种惩罚略感到不适:
丁程鑫凝歌怎么吩咐,你照办就行。
左航是。
”其实左航只说了一半,王妃不但剥了孟潇潇的头皮,还挑断了她的手筋与脚筋,折腾的不人不鬼。
这种刑罚虽然残忍了些,但想到王爷险些丧命,他恨不得再去剐几刀才解恨。
丁程鑫宫里可有动静?
左航
左航您重伤后,边境内外都起了暴乱,皇上再三派曹公公过来,想让您领兵出征。
丁程鑫眼底划过了一抹暗色。
这就是他的父亲,当真可笑至极!
丁程鑫封锁本王醒来的消息,盯紧外面的动向,有任何消息随时来禀报。
左航是!
柳凝歌这一觉睡到了翌日晌午,醒来后立刻去了厢房。
掀开布帘,榻上男人正静坐着看一份公文,听到门口动静,噙着笑意向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