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眼眸微睐,正要解释,就见丁程鑫与贺将军一同走进了房间。说来也巧,他们前脚刚踏进来,床上半死不活的女人便睁开了眼。
贺峻霖灵儿,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贺峻霖焦急的问道。
贾诗灵咳咳咳……
女人一双眼睛红得像受了惊吓的兔子,声音细弱蚊呐,
贾诗灵让二位师兄担心了,灵儿没事。
贺峻霖我早就说过,你身子不好不要出门乱跑,怎么就是不肯听话!
贾诗灵泪眼婆娑,
贾诗灵整日待在房间里太闷了,从前总听师兄提起京都城的繁华,我只是想出去看一看。
她一掉眼泪,贺峻霖责备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最终化作了一声无奈的轻叹:
贺峻霖这次就算了,等养好了身体,可不能再任性了。
贾诗灵嗯,灵儿明白。
柳凝歌面无表情的看着贺将军对师妹嘘寒问暖,视线落在了沉默不言的丁程鑫脸上。
好巧不巧,对方也正在看着她。
贾诗灵师兄,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王妃的事,你千万不要误会。
贾小姐孱弱的声音成功吸引了丁程鑫的注意力。
按照正常发展,他看到师妹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理应心疼的表示关怀,可这男人的神色仍旧冷若冰霜,
丁程鑫究竟怎么回事?
贾牧山:
贾牧山灵儿从南风馆回来路上受了寒,一时血气不稳引起了吐血,王妃已经诊断过了,并无大碍。
贺峻霖不解:
贺峻霖今日也不算太冷,好端端的怎会受寒?
贾牧山灵儿是自己走回来的。
贺峻霖走回来的?师妹这身子骨哪吹得了风,怎么不让人安排一辆马车?
贾诗灵委屈的咬着唇:
贾诗灵南风馆里生意忙碌,我不好意思添麻烦,所以就走回来了。
贺峻霖真是胡闹!
贺峻霖不悦的板着脸,
贺峻霖你现在病的这么严重,这才是给凝歌添麻烦!
贺将军的反应,完全超出了贾诗灵的预料。
怎么会这样?贺师兄听完这番话,不应该责备柳凝歌没将她照顾妥当么?
丁程鑫的确如此,凝歌必定交代了铺子里的下人准备马车,可你自作主张,顶着夜风走回王府,实在是不懂事。
丁程鑫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贾诗灵彻底傻了眼,脸上的表情差点龟裂。
柳凝歌这贱人,究竟用了什么狐媚妖术,竟然能让两位师兄对她如此信任。
程鑫师兄也就罢了,居然连贺师兄也偏帮着!
眼下情形,继续装下去怕是讨不到好处,贾诗灵垂下眼眸,抽噎道:
贾诗灵师兄们教训的是,灵儿知错了。
贺峻霖知错就好,凝歌为了医治好你的病症费了不少心血,你要好好听她的话,不可胡乱耍小性子,记住了么?
贺峻霖又提醒了一句。
贾诗灵是,灵儿记住了。
丁程鑫不喜多言,这些琐碎的话都由贺将军代为诉说再合适不过。
丁程鑫时候不早,师父师妹好好歇息,凝歌,随本王回汀兰苑。
柳凝歌嗯。
贺峻霖我也去!
贺峻霖担心柳凝歌还在生自己的气,赶忙跟了上去。
门外脚步声越行越远,贾牧山看着死气沉沉的女儿,摇头道:
贾牧山灵儿,你是个好孩子,程鑫与王妃伉俪情深,这是好事,你该放下了。
贾诗灵阿爹应是误会了,我对程鑫师兄一直视作兄长般敬重,从未有过其它心思。
贾牧山唉~
”贾老将军并没有相信这套说辞。
知女莫若父,灵儿的心思他比谁都明白。
只盼这丫头能早点想通,尽早医治好身体,觅得良人厮守一生。
……
贺峻霖凝歌,这糕点是你做的么?正好我从北大营赶来饿的很,能不能吃几块垫垫肚子。
柳凝歌当然,贺将军何时与我这么客气了?
贺峻霖讪讪一笑。
从前当然是不用客气的,可先前他不慎说错了话,总得好好表现表现。
柳凝歌弯身坐在了凳子上,从花瓶里摘下一朵桂花把玩着:
柳凝歌贾师妹这身子,我从前有九分把握能治好,但现在只剩下五分把握。
丁程鑫拧眉:
丁程鑫为何?
柳凝歌她病的严重,寒气已侵入了五脏六腑,原本好好喝药能有所缓解,可偏偏不知死活,非要吹打半个时辰的冷风走回来。
这就等于原本就中了剧毒的人非得再喝上几口毒,不是找死还能是什么?
贺峻霖咽下口中糕点:
贺峻霖这事你和师父说了么?
柳凝歌没有。
”贾老将军整日为女儿牵肠挂肚,何苦说出实情,让他徒增难过。
贺峻霖师妹原本也是好心,不想给南风馆添麻烦,只是性情太过单纯,没思虑周全。
贺峻霖忧心忡忡,
贺峻霖不管病症能不能彻底治好,你只需尽力而为就行,剩下的全看天意吧。
身为将军,他早已看惯了生死,师妹病了这么多年,能平安活到今日已是不易,无需强求太多。
丁程鑫嗯,今后不必再带灵儿出门,若她纠缠,便说是我的意思。
丁程鑫道。
柳凝歌点头:
柳凝歌行。
有王爷这句话,她就能理所当然的拒绝贾诗灵了。
贺峻霖北大营还有军务要处理,我就不在这久待了,改日再来吃糕点。
贺峻霖拍了拍手,起身准备离开。
柳凝歌贺将军,丁竹现在失了势,但肯定不会太安分,你一定要加强巡防,不可掉以轻心。
贺峻霖知道,那我就先走了。
柳凝歌好,将军慢走。
目送贺将军身影消失,柳凝歌的手突然被抓住。
她茫然抬起头,
柳凝歌怎么了?
丁程鑫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嗓音低沉,
丁程鑫让你受委屈了。
柳凝歌我没觉得委屈。
”贾诗灵这些不入流的小伎俩,就和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两样,她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识过,怎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委屈。
丁程鑫“其实灵儿也是个可怜人
男人喟叹,
丁程鑫她在雪地中被寻回时,身上没一块好地方,据军医说,是被蛮人绑在马后拖拽了一路,所以才会弄成这样
一个幼童,被掳走已是受了莫大的惊吓,再经历这些,换做旁人早就痴傻了。
丁程鑫我与贺将军并非一起拜入师父门下,记得初次见到灵儿时,她缠绵病榻,连起身都困难,现下能来去自如,是师父数年如一日悉心照料的结果。
柳凝歌对贾诗灵的遭遇很同情,但就算再凄惨,也不是设计陷害旁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