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伤势未愈,不宜久坐,柳凝歌搀扶着他回了营帐歇息。
柳凝歌营地里不缺水了,等会儿让人送一桶热水来给你沐浴可好?
男人摇头,
丁程鑫我随意擦拭一番就行,热水你留着沐浴。
北疆不比京都,就算有了足够的水,也不能胡乱浪费。
柳凝歌行吧。
”柳凝歌没有过多客套,她几天没洗,身上难受的厉害,再不沐浴就得馊了。
清洗一番后,她神清气爽的走出了屏风。
丁程鑫过来,让我抱着。
丁王伸出了手。
柳凝歌浅笑,听话的走了过去,
柳凝歌王爷怎么变得这么粘人?
丁程鑫只黏你。
丁程鑫将她抱到腿上,嗅着淡淡的发香,
丁程鑫打算何时回京都?
柳凝歌后天。
丁王皱了一下眉,没开口。
柳凝歌我们都不在京都,许多贺峻霖一个人拿不了主意,朝堂里局势变幻莫测,不能疏忽。
柳凝歌你设计除去了户部尚书宋贵,打算推谁坐上这个位置?
丁程鑫还没想好。
户部和工部都空缺着,眼下形势,只能先保证一个攥在自己手中。
柳凝歌王爷,我选中了寒门子弟高思安,此人有才,只要往上推一把,定能成为我们的左膀右臂。
丁程鑫我对高思安也略有了解,的确是个可用的。
”丁程鑫思索片刻,道,
丁程鑫送他去户部吧。
柳凝歌户部掌管钱财,可咱们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他去了对咱们也没多大好处。
丁程鑫凝歌,银子是朝廷的命脉,只要被你我掌控着,整个大梁都会任由我们操控。
朝中和丁竹狼狈为奸的那些臣子,哪个没干过贪污受贿之事。
只要户部有了自己人,他们再想捞油水就难了。
柳凝歌你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我会和高思安商议商议,安排妥当后,再传书告知你。
丁程鑫嗯。
”丁程鑫手臂将她颠了颠,
丁程鑫又轻了,在京都没好好吃饭么?
柳凝歌哪就轻了,我每日用三碗饭,胖了还差不多。
丁程鑫小骗子,白珂说你时常不用午膳。
柳凝歌眉尾一挑,佯怒道:
柳凝歌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丁程鑫你做了错事,倒还先骂起了人。
丁王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她腰间软肉,
丁程鑫要乖乖按时用膳,记住没有?
柳凝歌记住了。
丁程鑫嗯。
他手掌往上挪,最后落在了怀中女人额头被砸破的位置。
伤口痊愈了,可却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他不敢去想象柳凝歌跪在养心殿,满脸墨汁的情景,只要想起,就抑制不住想要弑君的冲动。
丁程鑫父皇在这个位置坐久了,难免昏聩,等战事平息,是时候该让他退位让贤了。
柳凝歌你要逼宫?
丁程鑫逼宫太难听,我会名正言顺的成为太子。
柳凝歌咂舌,
柳凝歌那我岂不是要当太子妃了?
丁程鑫是啊,凝歌不喜欢么?
柳凝歌我总觉得太子妃这个位置坐着不会太舒坦,还是丁王妃更合适。
男人宠溺的吻了她一口
丁程鑫迟早要适应的。
柳凝歌嗯,军中的事我帮不上忙,但这个多尔契,或许可以一用。
丁程鑫说来听听。
柳凝歌萨恪一族之所以会常年进犯北疆,是因为内部起了冲突,他们分成了两股势力,一派以多尔契为首,另一派以赤乌为首。
丁程鑫问道:
丁程鑫这些是马嘉祺告诉你的?
柳凝歌忍不住笑了声,
柳凝歌我在与你说正事。
丁程鑫我问的也是正事。
柳凝歌的确是马公子告诉我的。
丁王眼底浮现出了醋意,
丁程鑫他对你没安好心,今后离的远些。
柳凝歌王爷,在你眼里,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对我不安好心?
丁程鑫差不多。
丁程鑫霸道的束缚住了怀中女人,
丁程鑫你只能是我的。
柳凝歌啧。
柳凝歌爱死了他这副模样,热情的送上了几个吻。
丁程鑫反客为主,拽着她吻了个天昏地暗。
半晌后,两人分开,柳凝歌喘息道:
柳凝歌现在可以聊正事了么?
丁程鑫你说。
柳凝歌多尔契虽然凶悍,但对族人很仁厚,赤乌则截然相反,在他眼中,族人的性命只是垫脚石,且早就生出了夺权成为首领的想法。
丁程鑫你的意思是,可以拉拢多尔契,借着他的手先打败赤乌?
柳凝歌颔首
柳凝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大梁和萨恪的仇恨积累了几十年,再这样打下去,永远没有结束的一日,既然谁也讨不到好处,那就只能暂时言和。
丁程鑫大梁数万将士死在了蛮人手中,有这笔血仇隔在中间,永远不会有言和的可能。
柳凝歌我明白,仇是肯定要报的,但不急于一时。赤乌一死,只留下多尔契,杀了他易如反掌。
丁程鑫多尔契并非蠢货,他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不会答应与我们联手
柳凝歌那可不一定,他和赤乌之间早就到了难以化解的地步,只要我们提出的条件足够诱人,多尔契一定会答应的。
他不答应联手,只能一辈子被关在这里。
但答应了,铲除赤乌以后,说不定还有和大梁殊死一搏的机会。
人的求生欲往往会迸发出强大的力量,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利用好这股力量。
丁程鑫此事我会与师父和尤副将再商议一番。
柳凝歌嗯。
柳凝歌伸了个懒腰,
柳凝歌营中有不少受伤的士兵,时候还早,我去看看。
丁程鑫注意休息,别太累。
……
受伤的士兵被统一安排在了一起,轻伤由军医处理就可以,柳凝歌去了重伤病患住的帐篷。
掀开帘子,血腥味浓的呛人,她目光扫视了一圈,十几个浑身缠着绷带的士兵正躺成一排,目光呆滞,安静的等待着死亡。
跟随来的白珂小声道:
白珂尤副将说,重伤的剩下这几个了,其他的都……
柳凝歌嗯。
”柳凝歌蹲在了靠近门口的士兵身边。
他的耳朵被砍掉一只,身体到处是刀伤,手臂的肉烂了一大块,隐约能看到白骨。
这样的伤,哪怕看着都感觉痛不欲生。
柳凝歌阿珂,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就行了。
白珂是,属下在外面等您。
柳凝歌打开药箱,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各种药品。
士兵早就疼得麻木,任由她触碰自己的伤口,一声未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