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推开,她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了缓步走向自己的主子,不由眼眶有点发烫,更多的则是自责和愧疚。
白珂王妃,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您怎么过来了。
柳凝歌来看看你。
”柳凝歌放下伞,坐在了榻边,
柳凝歌怎么样了,伤口疼的厉害么?
白珂属下不疼,您手臂上的伤如何了?
柳凝歌伤已无碍了。
小丫头松了口气,恹恹垂下了头,
白珂王妃,属下保护不力,无颜再跟随在您身旁。
她这负气的模样,倒是让柳凝歌有些不习惯,
柳凝歌事情都过去了,不用太放在心上。
白珂不,若不是王爷回来的及时,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属下不配再做您的贴身暗卫。
柳凝歌罚过就罢了,这次说到底也是我太掉以轻心才会中计,你无需太自责。
小丫头抽了抽鼻子,眼泪汪汪,哽咽的说不出话。
柳凝歌无奈叹了口气,哄孩子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柳凝歌好了,哭什么,我看看你的伤。
白珂多谢王妃。
蜡烛被点燃,暗黄色的光亮笼罩在房间内。
白珂先前大夫来换过药了,但属下出了不少汗,伤口估计有点感染了。
柳凝歌嗯,的确有点化脓,我给你重新处理一下。
柳凝歌打开带来的药箱,先给伤口消炎,又借着袖子遮掩,给她打了一针抗生素。
柳凝歌最近天气热,你总是在房间里闷着不利于伤口恢复,稍后我让赵嬷嬷过来照顾你几天。
白珂王妃,属下没事的,用不着这么麻烦。
柳凝歌你这伤一直拖着,何时才能回我身边伺候?
白珂连连点头,
白珂王妃说的是,属下得赶紧恢复,寸步不离的保护您。
处理完伤口,柳凝歌用帕子擦了擦手指,
柳凝歌时候不早了,你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白珂是,王妃慢走。
她重新撑起伞走出了小院,暴雨在地上积了不少水,不知不觉间鞋袜已经湿透。
天亮之后,贾诗灵就该成婚了。
这会是那女人噩梦的开始,也是一辈子无法逃离的深渊。
翌日,一个雾气沉沉的阴霾天。
一夜暴雨,空气里到处是湿气,加上极高的气温,难免让人觉得烦躁不适。
丁王与贺将军是寿安郡主的师兄,奉命筹备婚事,两人一大早就赶到了郡主府。
贺峻霖皱着眉,
贺峻霖“刚贴好的喜字全被雨淋湿了,得重新更换才行。
丁程鑫来不及了,再过一个时辰魏远就会来迎亲。
贺峻霖唉,行吧,贾诗灵呢?喜服换好没有?
丁程鑫:
丁程鑫喜婆一早就替她梳洗打扮过了,等迎亲队一到,直接送到轿子上就好。
贺峻霖师父远在北疆,送亲就由我来吧。
大梁民间有个规矩,女子出嫁,可由兄长背上喜轿。
他把贾诗灵当妹妹疼爱了数年,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那些恩怨可以暂且搁置在一旁。
丁程鑫随你。
丁程鑫对于谁送亲并不在意,只要这桩婚事能顺利完成就行。
宾客们纷纷赶到,大部分都是看在贾老将军的颜面上才来这一趟,贺将军逐一招呼,将他们安置在了前厅入座。
小半个时辰后,柳凝歌乘坐马车姗姗来迟,同行的还有国公府陈小姐。
陈月看着挂满红绸的郡主府,压抑在心底的那口怨气总算有了地方发泄,
陈月她从前心高气傲,仗着身份做了那么多恶事,现在要和魏远那种人绑在一起过一辈子,想想就痛快。
柳凝歌先进去吧,算算时间迎亲队也该来了。
陈月好。
两人一同走进府内,柳凝歌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看到了丁程鑫和贺峻霖。
贺将军笑着上前,
贺峻霖凝歌,你可算是来了。
柳凝歌新娘呢?
贺峻霖在喜房里。
柳凝歌我和陈小姐去看看。
贺峻霖行,你们去吧,但不能待太久,免得耽搁迎亲。
柳凝歌点头,与陈月一起去了后院。
贾诗灵体内的药还未消散,这会儿虽然恢复了意识,但手脚乏力,连走路都难。
喜婆给她涂上了胭脂,
万能龙套郡主,都准备好了,您再稍等片刻,魏公子很快就来了。
穿着凤冠霞帔的女人怒瞪着眼,愤然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全都拂落到了地上,
贾诗灵滚出去!
万能龙套是,是。
喜婆一刻都不敢多留,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这里。
柳凝歌啧,今天可是郡主的大喜之日,火气怎么还是这么大。
柳凝歌慵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贾诗灵猛的扭过头,如若视线可以化为利刃,一定将她身上刺出了无数个窟窿。
陈月你来做什么!
柳凝歌这个问题真够蠢的,除了看你的笑话,本宫还能做什么?
陈月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愧是王妃,噎人的本事这么厉害。
贾诗灵贱人,都是因为你!
”贾诗灵摇摇晃晃站起身,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贾诗灵你害本郡主到如此地步,阿爹回来绝对不会放过你。
柳凝歌郡主,你怎么还没看清局势,你成婚的消息早就送去了北疆,可贾老将军并未传回来只言片语,这意思还不够明显么?
贾诗灵你胡说,本郡主是阿爹唯一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柳凝歌:
柳凝歌从你选择权势,背叛老将军的那日起,这份父女之情就已经断了。
贾诗灵很想辩驳,可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若不是因为自己,阿爹根本不会被迫重入朝堂,更不会拖着年迈的身躯赶赴北疆。
说话间,外面已响起了吹吹打打的乐声,应当是魏家的迎亲队到了。
陈月:
陈月王妃,郡主很快就要出阁,我们出去等候吧。
柳凝歌嗯。
柳凝歌正要离去,却被身后的女人唤住。
贾诗灵兰儿是不是投靠了你?
柳凝歌看来你还不算太蠢。
贾诗灵本郡主就知道,那个贱人,她居然敢吃里扒外!
贾诗灵疯了一样怒骂着,满头珠翠不停晃动,哪还有半点从前的温婉与娇柔。
陈月越看越不适,轻轻扯了扯柳凝歌衣袖,
陈月王妃,走吧。
她不想跟一个疯子在这里浪费时间。
柳凝歌好。
二人并肩走出院子,恰好与来迎亲的魏远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