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祖“我们比组枪的速度。”
孙加菲“好,我跟你比。”
孙加菲走快几步也大手一挥将一边的桌子尽数的清空了去,费劲的将它抬到了中间来疼的到抽一口凉气,关祖扶住了桌子将另一把枪支丢给了孙加菲,见她手腕的伤口一用力便有鲜血涌了出来。
她的手很纤细这样一看难免觉得刺目的疼,好似凭空在她的心中也来了一寸刀刃一般,从来他舍不得让孙加菲受这样的伤,这样的痛的,看着她倔强的脸,关祖眸中闪烁动容,翻涌起来的情绪一览无遗。
杏眼清亮定定的望着关祖,清楚看见了他眼中的迟疑。
孙加菲“祖。”
她喊他,声音好轻好像顶端的风可以轻易将他吹散一般,孙加菲害怕关祖随风而散去,这些年,并肩同行的时分还在眼前,女孩子在喊他进来,到伞下来,不要独自淋这场雨。
关祖凝视着孙加菲的眼睛。
尚且挂在外面飘飘荡荡的郑小峰也卖力的喊着,尾音还带着一些颤,风声划过了耳边他的声音也清清楚楚。
郑小峰“加菲,你可以的,不用担心我啊!”
闻声。
眼前的关祖瞬间变换了神色,嗤笑着,嘴角弯了弯眼底是深邃的黑,眼前的女孩子探出脑袋去看着郑小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来,他早就该知道的,孙加菲和郑小峰的关系也该知道今天她来到这里,是为了郑小峰的安危。
语调沉沉有些烦闷。
关祖“放心,他暂时死不了,但是菲菲你知道我最讨厌玩游戏不专心的人了。”
她选择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真是一件让人觉得心酸又真实的事情啊。
女孩子拆械的动作很快,这些年跟在他们身边什么都也见识过了,虽然很少和他们玩一些疯狂刺激的项目,但偶尔无聊了也会上手试试,后来跟着哥哥他们一齐,也学了一些防身的本领,看她拿着枪支也不怯场的模样,孙兴国还拍拍她的脑袋笑说她身上果然有着警察的血脉,不赖的。
那时候孙加菲才不敢把关祖他们一行人玩枪的事情说出来,现在想想是从哪一步开始错的,也叫人分不清楚了。
她纵容着事态的发展,直到一切都脱离了可控的范围。
关祖“3。”
关祖“2。”
关祖“1。”
孙加菲同关祖抢着时间如同年幼的每一场游戏时分一般抢着拍子安装着,真正到了后面索性连同弹簧都不装置的同其抢着时间,风呼啸着从耳边过一直落在她身上的是关祖的眼睛,从不可置信到哑然失笑,她怎么会是这幅模样。
一直以来其实孙加菲都在他的纵容和默许之下变了模样。
她拿着组装好的枪支指着天空,也笑着看着关祖不知道是在开心什么。
孙加菲“我赢了,我真的赢了。”
手上的伤也浑然不知掉下的泪水大概是因为喜极而泣吧。
关祖一点一点的组装好了枪支,也认命似的摆了摆手。
关祖“我们菲菲从小到大,都是小无赖。”
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宠溺,关祖也笑着闭上了眼睛,这一切应该有个决断,最好这个决断是因为孙加菲有了一个了结,他的跟屁虫,他的未婚妻,他的菲菲...风呼啸而过。
今天天气真好,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娇滴滴的小女孩扎起两个辫子,穿着可爱饱和度极高的衣服,白白嫩嫩的叫人想要掐一手,他们用手拨开枝叶穿梭在丛林之中穿梭探险。
那只蝴蝶。
终于高高飞远了。
他的游戏可以就此结束了罢,可却觉得手腕同样一紧,黏腻的血味蔓延开了来。
孙加菲“我接住你了,我接住你了,祖,你说的你要愿赌服输,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要你死掉,我不允许你死掉!”
她整个人慌慌张张怅然若失的,嘴里只说着,我接住你了。
到底是哪个瞬间让她觉得,自己会永远永远的失去自己啊。
关祖看着她这幅样子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被放弃,人海里面,终究有一个人会紧紧地把自己收纳了去,把他的恶全部熨帖好,不去责怪。
孙加菲“回来吧,当是为了这个无赖,回来吧。”
直升飞机同飞虎也就此黑压压的压了过来,加菲看见了领头的哥哥姐夫,孙兴国像是看着一个胡闹的孩子连声呵斥她过来,立马放下手中的枪支。
孙加菲“跟我回去,好不好。”
关祖看着孙加菲的眼睛看着里面转转悠悠的泪,多久了还是会被这样的情绪刺痛,像是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他真是对她太好了是不是,有些人才敢这样无法无天的。
孙加菲“阿祖,你走了之后,我会后悔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开心的,我不会忘记,是我看着你越陷越深没有拉住你,我不会忘记,我明明已经握住了你的手了,可是我没有拉住你,自此之后,每个日日夜夜我都会煎熬难忍。”
孙加菲“我们阿祖怎么会是一个坏人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很清楚,你回来,只要你回来,我们一起解决一起面对,你说。”
孙加菲“加菲,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丢下呢?”
她抓的好紧,孙加菲直接将桌子踢远了去,无限的娇蛮。
孙加菲“阿祖,不要挣扎了,放弃吧,外面都是警察你跑不掉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陈国荣不想让这件案子死更多的人了,他是心怀慈悲的警官,即使是关祖,也不应该再为了这场案子送上自己的性命了,所有人都在劝着他回来。
孙加菲也觉得总有机会这次总有机会的。
关sir身为北区总督察这才坐着直升机姗姗来迟,一来便推开了面前的枪口,为的也是不让他们开枪射击关祖,这些年自己确实没有尽到做一个父亲的责任,可不代表完全没有爱。
当下的恼怒,也不会允许众人伤害自己的孩子。
“阿祖,阿祖你要做什么,你给我放下枪!”
“你这个混蛋,要做什么,把我的脸通通丢尽了。”
“叫我怎么下的来台啊,你现在给我放下枪支,放下!”
关sir还是大步伐的过来,照旧是嘴里没有任何的软话,像是将大别墅的门一关,便是劈头盖脸的指责,鞭打,关祖看着自己的父亲,童年的噩梦又翻了起来在心中涌起浪潮。
他才发现父亲是自己最恨,最无法面对的人,是因为心中总是存着期待,对亲人的期待,像是小时候第一次拿到射击大赛的冠军捧着奖状回到家里的心情,父亲只是草草看一眼,只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