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狂飙

李响也觉得摸不着头脑，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安欣这么开心，一排牙白亮亮的龇着。

　　吃午饭的时候也在乐呵，甚至开口问他。

安欣“响啊，你觉得生个姑娘长得像我，真的磕碜吗？”

　　李响觉得安欣绝对是吃错药了，又后知后觉的觉得这人一定是在嘚瑟自己有老婆。

李响“嘿哟，还像你呢，我看还是像年年比较好，那绝对漂亮。”

安欣“嘿嘿，我觉得也是。”

　　没想到安欣听完之后并不觉得恼怒反而极为快活。

　　哎好，反正怎样说都会叫安欣高兴是吧，真服了一些真夫妻了，恨不能整个京海市局都知道你们两个备孕着呢？

　　·

　　手机里收到了一条简讯。

　　——今天我生日，恭候曹警官大驾。

　　地址也在下面的附件，曹年年看后也心道，合着他也成了你高家的手下，随时待命了吗，拜托难道你让我去我就要去了吗，京海通通给你们高家只手遮天了，手都要伸到京海市局来了不成。

　　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却在手触及文件之后也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

　　灯红酒绿的场所唯有曹年年穿着最简单的t恤短裤扎了一个马尾辫，唐小龙和唐小虎在身边作伴，男人休闲的白色西装带着金丝眼镜，头发向后梳起，生了一双凉薄些的眸子。

　　粉紫色的光照下高启盛置身于一道暧昧的灯光之中，张开双臂似是要将她拥起。

高启盛“曹警官，晚上好啊，晚上好～”

　　尾音拉的老长。

　　曹年年举起了右手亮出了自己的戒指，冲着高启盛扯出笑意笑了笑，婉拒了这个不合时宜的怀抱。

　　高启盛轻勾起了唇角怀抱也落了空，伸手将他的臂膀拍落下，平日里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形象，每每唐小龙唐小虎看到二人的互动，都要为曹年年捏一把冷汗。

　　虎。

　　这个婆娘真是虎。

　　曹年年的目光落在二人的身上，两兄弟也站直了身子。

曹年年“你们两个今天在这呢，那好，想必今天京海市局能清闲一点了。”

　　“不是，曹警官，我们兄弟二人都是京海市的良民，你这么说就不太好了。”

曹年年“嘻嘻，良民，隔三差五的举报信往警局送你们是良民。”

　　“我看是谁敢举报！？”

　　两兄弟的脾气急得很，马上被高启盛抬手制止住了。

高启盛“哎，这就是你们不是了，曹警官苦口婆心，我们听着就好了，犟什么啊，有什么好犟的。”

　　一种超乎其他人的容忍，曹年年看着高启盛的模样，也没处发此火气，转身之际高启盛伸手轻抚了曹年年的发丝。

　　任由它们在指尖划过。

　　记得大学的时候他和哥哥还只是卖鱼的摊贩，他被瞧不起，被有钱的人踩在脚底不能反抗，是曹年年告诉他，他的生活不止于此，是曹年年告诉他，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

　　所以他成了现在的高启盛。

　　女孩子也曾经陪他坐在卖鱼的摊位，一起吆喝揽客，看着车水马龙。

　　她问。

曹年年“阿盛，你读书那么厉害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人啊？”

高启盛“我啊，想成为不被别人欺负的人。”

　　不要给他抓住机会，只要高启盛可以抓住机会，那他就会把曾经那些欺辱他的人踩在脚底下，可对他好的人呢，带来光亮的人呢。

　　高启盛也希望将她留在身边，以任何形式任何方式。

　　进了包间后看到几个娇美的姑娘早早侯着，曹年年回头看着高启盛见他也招招手将她们请走了，顺带着给了唐小虎一个眼刀。

曹年年“排场不小啊，高老板。”

高启盛“手底下不知道事情，瞎张罗，过眼云烟皆为俗物。”

高启盛“喝点？”

　　伸手举起酒杯曹年年也摇了摇头。

曹年年“胃不好，就不喝酒了，今天我过来其实是想让你收敛一些，你以前...我以为你这么好的成绩会继续深造，那也是可以过得上很好的日子的呀。”

　　高启盛平静的听着曹年年说完，却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一般的面庞置身于黑影里，叫人看不清，目光依旧凌厉。

高启盛“以前，曹警官，年年，以前我高启盛是在旧场街被人呼来喝去的人，在学校被人踩在脚底的人，我现在过得日子就是我最想过的日子。”

高启盛“至少现在，我不用再去担心那么多了，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叫你为难的，只要关乎于你，我总不会让你为难的。”

　　曹年年也语塞，如果没有见过他们的彷徨无措，他们被欺负到地底的模样，或许她也可以多与高启盛争论，可时至今日，她知道，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轻易回头了。

曹年年“阿盛，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走正道。”

高启盛“我只求我心中的道。”

　　张扬狂妄的歌曲响起，门口也推进了一个三层的大蛋糕，排场十足，在一大片欢声笑语之中，曹年年也觉得这一切如梦似幻。

　　往年她其实也陪着高启盛过过生日，那时候他还住在旧场街，强哥走不开，拜托她将生活费带到，那天高启盛在食堂吃着泡菜饭，情绪也不高，身边是嬉笑的同学。

　　他也在笑，可是怎么看都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那些人总是与他为难。

　　曹年年看不过眼也就坐在他身边要带着他离开，自掏腰包，买了一个四寸的水果蛋糕就在他们学校的操场庆生，叫他许愿的时候高启盛还懵然。

　　旧场街的日子不好过，温饱都成了问题更不要说过生日了，高启盛双手合起很快吹灭了蜡烛。

曹年年“你许愿这样快啊，三个愿望。”

高启盛“不，我只需要一个。”

　　那时候的曹年年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如今想，高启盛的愿望大概和高家人有关，家人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一切。

　　那天他们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四寸的蛋糕，可是现在什么都有了，曹年年反而觉得一切都更空洞了，为什么呢。

高启盛“现在京海的天上掉下一个钢镚，那都是姓高的。”

　　高启盛笑的极为张扬。

　　后来的某一日曹年年亲眼目睹了高启盛的坠落，才觉得冥冥之中一语成真。

　　高启强姗姗来迟为了弟弟再忙也赶来了，目光触及曹年年的时候也有些诧异，却还是笑着对曹年年寒暄着。

高启强“年年，好久不见了啊。”

曹年年“强哥，您现在都是大老板了，我就是个小警察，不见好，不见太平。”

　　高启强手上的动作一缓，大概也是听明白了曹年年的意思，却还是笑脸迎人着。

高启强“我们是老朋友了，就算不太平心里也高兴啊，安警官还好吧？”

曹年年“安欣很好。”

高启盛“行了哥，大好的日子提他做什么。”

　　自从曹年年与安欣闪婚之后高启盛便越发讨厌安欣这个名号了，高启强虽不希望弟弟这样却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将他拉到了一边也压低声音问道。

高启强“你今天请了年年过来做什么，你不知道她是安警官的妻子吗，小盛这么多年了，你到底还想做什么啊？”

　　也是作为兄长的苦口婆心，可渐渐的高启强发现自己的弟弟根本就不在乎，不在乎那一纸婚书带来的约束，也不在乎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是否真的和睦。

　　面上的笑意非常的轻，目光带着淡淡的不屑于。

高启盛“是，哥，我知道他们结婚了，他们结婚就结婚了，我和曹年年认识这么多年，难道真的因为她和安欣结婚我们就疏远了，也不可能啊。”

高启盛“而且结了婚也可以离婚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一成不变的事情啊。”

　　高启盛的笑意里面也带着狂热。

高启强“你别干这种糊涂事，安警官对我们一家有恩情你忘记了。”

高启盛“哥，我记得。”

　　高启盛当然记得，要不是因为哥哥的这些恩情论，他能这么放任安欣。

高启强“别走了弯路，别做糊涂事，年年...”

　　高启强叹了口气也摇了摇头，这些年以来高启盛能接触到的女孩子不少，可就是没有一个能跟他发展成长期稳定的关系，原本高启强也并不着急。

　　直到陈书婷的提醒。

　　也许这个弟弟是真的喜欢上了有夫之妇，更何况那是曹年年又是安欣，他不能再去折腾折两个人了。

高启强“年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高启盛低下头神色也晦暗不明，他知道，哥哥一直觉得亏欠安欣，可是在这件事情上，高启盛不认为安欣便比自己更喜欢她，或者是更了解曹年年。

　　若是他偏偏要这么勉强呢？

　　抬起眼正好对上了曹年年的眼睛，她的打量观察让高启盛更加的兴奋，至少为了将他绳之以法，为了让他不失偏颇，曹年年也会跟在自己的身边，死死的盯着自己的。

　　这样日日夜夜的关注未免不说一种喜欢。

　　事情的发展也就变得有意思许多了。

　　举起酒杯也向她遥遥的举起。

　　安欣一进家门就在曹年年身上闻到了烟酒的味道，只有一处地方白金瀚。

安欣“你去见了高启盛了？”

　　曹年年脑海中立马想起高启盛那副狂妄的模样。

曹年年“你说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幅样子，他们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高家兄弟吗。”

安欣“变了，早就变了，年年，为了很多人，这次我们都不能再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