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南山塔上,星光点点,那几颗闪着粉色光芒的星星尤其亮眼。小象锁安静地挂在那里,陈善美看着它发呆。她回头,孙悟空站在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望着自己。
“你来了啊,我也正好想见你最后一面。”
陈善美挤出一个笑容。
“陈善美。”
孙悟空急着开口了。
“我的名字…你想起来了?”
“恩,你最后和我说的那些话,我也都记起来了。你说,当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爱不会留下。”
孙悟空停下了说话,低头抬手亮出了金刚箍。左手按住金刚箍,慢慢从手上摘下了它。放在手心后,金刚箍自己消散了。陈善美没有想到,原来孙悟空早就能自己摘下金刚箍。
“虽然你不想留下任何东西,但是还有什么要问的,请你问一问吧。拜托你问一问吧。”
孙悟空的眼底是一丝期待和请求。
“现在……你觉得我,漂亮吗?”
陈善美望着他,久久地开口了。
“恩,漂亮。因为爱你。”
陈善美听着他的回答,在月光的照射下眼里晶莹闪烁。孙悟空向前几步,紧紧地抱住了她,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在确认陈善美的真实性。
“什么都没有消失……”
陈善美终于笑了出来,但看见钟楼上的时间,悲伤的感情又涌上心头。
“时间要到了……”
孙悟空松开她,扶着她的肩膀,用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另一只手轻轻盖上了她的眼睛。
“陈善美,我不会就这么放你走的。别动,就这么待着。我有东西要给你。”
孙悟空抵上她的额头,一股暖流从孙悟空的额头传到陈善美的身体里。孙悟空站直了身体,陈善美睁开眼,血红色在她的右眼,很快地变成了原来的黑色。
“陈善美,你现在,拥有了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其中一只火眼金睛。”
“你这是,把你的眼睛送给我了吗?”
陈善美摸上自己的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样,无论你在哪里,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能认出你了。”
陈善美看着他,笑了。钟楼打响了铃声,陈善美的眼里闪过一次忧伤和慌忙。
“时间到了。”
孙悟空神情地看着她的脸,把她的发丝绕到耳后。他多想让她待在自己身边,可天界偏偏只给了她一天时间。陈善美,是只闪耀一天的星星。
“…走吧。”
孙悟空不舍地开口了,朝陈善美挤出一个微笑。陈善美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了原地。
孙悟空止不住悲伤,忍着泪水站在原地,哽咽使他大口地喘着气,口中呼出的寒气飘在空中。
他给予了她短暂的光明,无论其是否真实。
甚至没有人告诉她那叫做爱。
她希望遇到一位爱她的人,而她也会爱上那个人。
只可惜她是短暂的,纵然如飞蛾扑火般奔向光明,也只是向着火丛中去了而已。
他在冰冷的躯体上落下温暖的泪。
也许她会问“难道这就是命运吗?还是说我们的故事本该如此?”
“我不相信命运。”有一个声音这么回答着。她闭上了眼睛。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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