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眠面对在外面放养了三个月的某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你肩上的责任呢,被你吃了吗?
锦瓷倒了杯茶递给温雨眠:“阿姐,不要生气了,我不是回来帮你了吗?”
温雨眠接过茶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锦瓷:“阿姐,我觉得我们应该又能赚一笔!”
温雨眠来了兴趣:“何以见得?”
锦瓷:“我们家的东西比他家的好。”
温雨眠突然就没话了,只是问道:“下棋吗?”
锦瓷眨了眨眼:“可以!”
温雨眠执白子先行,锦瓷执黑子后行。
锦瓷落子落得极其随意,温雨眠反而谨慎的很。
一步错,步步错。
棋盘上的黑子就和锦瓷一样,看着不足为惧,但实则暗藏杀机。
这个棋局都像是在暗示什么,像极了风云莫测的时局,亦或者说九州未来的局势……
温雨眠看着棋局,笑了笑,落下最后一子道:“你输了。”
锦瓷点了点头,丝毫不在意输赢,这种事发生过很多次了,她很少下赢阿姐。
温雨眠:“有什么感想吗?”
锦瓷的眼里满是诚恳:“没有。”
温雨眠有些不满地弹了一下锦瓷的额头:“不要只看眼前,目光长远一点。”
锦瓷闻言低着头若有所思道:“去把别的国家变成我们的附属国?”
够长远了不?
温雨眠:“……这种事还是交给后人干吧,咱们耕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
锦瓷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阿姐,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实现的愿望?”
温雨眠笑了笑:“有啊,希望你活的干净,以及看着你凤冠霞帔。”
不要像我和阿姐一样,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才能活下去。
锦瓷沉默了,这两个愿望都不可能实现。
温雨眠看着锦瓷怏怏不乐的样子,无奈地笑道:“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锦瓷扑进温雨眠的怀里问道:“真的?”以前阿姐都不会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往。
温雨眠摸了摸锦瓷的头,讲起了自己的过往。
她会的东西很多但有一半是她家中死去的长辈教她的,她能来到这也是因为他们。
她不属于这,她的故乡离她非常遥远,她家中先祖是西方人,因为一些原因来到东方做生意,后来定居了下来。
她家族的存在多久,她不知道,可能比一个王朝还要久远。
家族的发展史非常奇怪,总是会有一段衰败期,在那个期间家中的孩子会莫名其妙的死亡,但马上又会再度辉煌。
在她10岁那年她知道了家族的秘密——献祭。
只有在家族最衰败的时期才会进行,用一个孩子的生命去换取一个家族的荣誉和辉煌,无疑是最划算的。
原本对她和蔼可亲的母亲和父亲听说要她献祭时,没有阻止和愤怒,就连伤心也没有,只是习以为常,甚至还问道能不能现在进行。
家族里有很多孩子,只有她一个是嫡系,可能这就是命吧,当时的她是这么想的。
满月之下,她被绑在祭台上,她从那些人的脸上看到了被金钱和权利驱使的欲望。
在她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她好像听见了那些死去孩子或者说是长辈对她说:
“不要怕,我们会帮你的!”
“逃出去,我们会帮你逃出去!”
“不要睡下去,快醒醒!”
“……”
献祭成没成功她不知道,当她的意识再次恢复后,她已经在九州了,在一只气数已尽的玄猫身上。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她的脑子里出现了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家中死的孩子小到刚出生,大到才只有35岁。
那些记忆里有着历史的缩影,死去的大部分人都是历史的见证者。
家是什么,一个埋葬无辜生命的坟墓罢了……
她被秦染捡了回去,秦染捡回她是因为她当时正在渡劫,而她替她挡了一次雷劫。
秦染对她很好,教了她生存之道,对她说权势是个好东西,只有站在权力的巅峰,才能有资格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秦染是妖族唯一的公主,但她从未享受过这个待遇,她于她的父母而言只是一个杀人利器,没有感情。
秦染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把她的父亲拉下了台,手刃他们,然后登上了王位。
残忍?冷血?不,能者居之,没用的人就该下台!
秦染很少用剑,因为她不需要,有了我这把剑,其余的还入的了她的眼吗?
锦瓷听完温雨眠的过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温雨眠意味不明地问道:“阿瓷,相信因果循环吗?”
总有一天,她会回去的,回去报仇。
温雨眠的声音很冷,就像冬夜里的寒风,冷的让人感觉溺死会在冰冷的湖水里。
锦瓷:“我信。”
她的阿姐难逃命运的掌控,家族的繁荣,不过是用无辜的生命和流尽的鲜血堆积起来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