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眠回来的两个月,忙着掌管朝中事务,以及和朝中大臣争权,而锦瓷则趁机出宫,去考察民情。
仅仅只是一眼,街上的场景,便让她心生无限悲凉。人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每天病死,饿死,惨死的人不计其数。这还只是首府,那么另外八个州府的情况只会更糟。
兴许就是这么一眼,让锦瓷更加明白且清醒的意识到“帝鸢应鸣”那个时代是彻底回不去了。
后世对那个时代的赞誉数不胜数,把那个时代作为太平盛世的标准。
但用阿姐那个世界的话来说,这只不过是资本主义的萌芽,文艺复兴的曙光。
四千多年了,九州经历了无数次的朝代更迭,直至今天,它依旧能有着统一,是天佑九州吗?
不,天从未佑过九州,九州能撑到今天靠的是国家、人民的凝聚力。
锦瓷在街道漫无目的的逛着,她与这满是流民、乞丐的街道格格不入。
华贵的衣裙,绝美的容颜,眼神带着悲悯,这一切都把她衬托的像是天上的神女,不忍百姓受苦来到了人间。
锦瓷找了间茶楼,随便找了个位置,听书。
听说书的骂那个狗皇帝,反正那个狗皇帝也不会在意的,毕竟人得有自知之明!
“你觉得这个时代像极了什么?”
“那只猫口中的民国吧。”
“是也不是。”
“出生好,金枝玉叶;出生不好,难民流寇;有钱,一世长欢;没钱,颠沛流离。”
“我们这得亏没有被其他国家注意到,不然就真特么完了!”
锦瓷打赏了一下说书的,就回了皇宫,但在途中她被一个卖米糕的摊位吸引,果断买了一包。
温雨眠看着从外面回来的锦瓷:“跑哪去了?”
锦瓷乖乖地回应道:“给你买米糕了。”
温雨眠笑了笑伸出了手,讨要米糕。
锦瓷递了上去:“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温雨眠尝了一下,认同的点了点头。
还是和以前那样。
温雨眠在锦程宫处理着文件,锦瓷这是去小厨房准备晚膳,毕竟没有仆人啊,只能自己动手了。
温雨眠看着这三菜一汤:“吃得完吗?”
锦瓷:“没事,大不了明天吃,还能热。”
温雨眠:“以后出去的时候注意一点。”
锦瓷点了点头:“我能有什么事呢?”
温雨眠:“行了,阿姐不在了,而我又忙着掌朝,没人能护得住你了!”
锦瓷撇了撇嘴:“哦!”
温雨眠放下筷子:“我认真的!”
锦瓷:“我知道啊!”
有被气到的温雨眠:……
温雨眠一脸无奈地说道:“算了,反正你小心一点就是了。”
这顿晚饭温雨眠吃得憋屈的一批。
我搁这让你注意安全,你搁这走神,偏偏这个人你还打不得,骂不得!
锦辞瞅着温雨眠那生气的步伐,幸灾乐祸道:“啧啧,某只猫生气了!”
锦瓷:“关你什么事!”
锦辞:“我看热闹啊!”
锦瓷:“……”
因为那晚的事,温雨眠好几天没找锦瓷。
锦瓷表示:问题不大,上猫薄荷!
批改奏折的温雨眠差点没把笔杆握断,最终忍无可忍的温雨眠抬头:“你想干嘛?”
猫薄荷这味有点浓!
锦瓷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不干嘛啊!”
温雨眠:“那就走!”
锦瓷随机应变道:“我来看你啊!”
温雨眠:“来帮我处理奏折的?”
锦瓷:“不是!”
温雨眠:“……”
温雨眠起身走向锦瓷,下一秒,她直接靠在锦瓷的肩膀上。
忍不了就不忍了。
锦瓷:看让她理我这不是轻轻松松地事?
锦辞:要是没有猫薄荷呢?
锦瓷:还有梅子酒!
锦辞:啧,要是没有梅子酒呢?
锦瓷:还有米糕!
锦辞:你赢了!
温雨眠靠在锦瓷的肩膀上快两刻钟了,良久她才闷闷地说道:“猫薄荷很好!”下次不许了。
锦瓷:“好~”
又是三个月,最近老是下雨,阿姐完全把持了朝政,就和曾经一样,权倾朝野!
长姐花了一百年统一九州后,把经济丢给我发展,她们一个军权,一个朝政。
我们之间总能找到很好的平衡点,因此不会出现相互制约的情况。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她们要的究竟是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制毒炼药一样不落。
但每次一想到阿姐是长姐手中最好的利剑,而我是长姐手中的王牌,阿姐的影子,突然也觉得通了,她们要的不过是一个继承人……
锦瓷看着今天的日记,停下了笔。躺在椅子上,听着房檐上低落下来的雨声,闭上了双眼。
这场雨不知道能不能冲刷干净那些肮脏的角落……
“乖兔子你变了……”
杀起人来都不手抖,当封知道那些贪官的惨死的消息时,那眼神带着惊愕。没想到吧,锦瓷的救国,便是杀了这些蛀虫……
“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另一个我。”
“对啊!”
“所以你后悔了?后悔我变成这样?”
“不悔,让我们一起扑进深渊的怀抱吧,乖兔子。”
“好啊,在绝望的盛宴里起舞。”
“你的日记……”
“不,不是我,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