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卫小娘没有难产,活着看到明兰出嫁)
景德四十三年 春
积英巷盛府内,刚及笄的六姑娘明兰跪在观音前,郑重地祷告着
“今朝我嫁,未敢自专
四时八节,不断香烟
告知神明,万望垂怜
男婚女嫁,理之自然
有吉有庆,夫妇双全
无灾无难,永保百年
如鱼似水,胜蜜糖甜。 ”
明日就是盛六姑娘明兰的婚期。她未来的丈夫是与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齐国公府小公爷齐衡。因着明兰救驾先帝有功,得了先帝授命,官家与皇后便封了明兰为永河县主,又从顾二那里听说了明兰与小公爷齐衡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情谊,于是下旨赐婚。
一对年少的小情侣终于得以成眷属,小公爷激动地睡不着觉,明兰也是,夜里赖在小娘卫氏的怀里,还像个孩子一样撒着娇。卫小娘后生的龙凤胎小七小八也知道了,这几日天天黏着明兰,要明兰告诉姐夫以后给他们带好吃的,臊得明兰逮过来一个个捏脸蛋。
结婚前夜,卫小娘拿着那男女之事的图册,叫明兰看了,免得吃苦头。那图册是老太太的嫁妆里带的,这会明兰连看也不敢看,羞得不肯见人,直到第二日被丹橘小桃等人喊起来梳妆,才确定自己要与小公爷结为夫妻了,脸上更染了一抹红。
待门外的齐衡做出一首催妆诗,明兰已经穿戴好嫁衣,头上戴着是官家赏赐的点翠红玛瑙珍珠凤求凰冠,以扇遮面,一步一步的离开了闺房。
因着礼制,卫小娘不能送明兰出嫁,但看着明兰长大的老太太可以。老太太望着已经绞了面,显得清丽可人的明兰,在孙女将将出门前,拉住了明兰的手
“明丫头…”
明兰听着祖母的唤,忍不住流下泪来,紧紧回握住祖母的手。
“祖母…祖母要好生保重身体…明儿今日出嫁,不能再尽孝于祖母左右…”
老太太轻轻拍了拍她手,小声说着
“祖母能看见明儿出嫁,便开心了…罢了,明儿快去吧!”
明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盛家。那边如意斋内,卫小娘听着那接亲的吹奏声,伏在桌上忍不住哭了一场。
明兰很快被弟弟长松扶进了花轿,看着盛家的门楣远去,马上是那长身玉立的心上人,不自觉泪中带笑,对婚后的日子充满期盼。
接亲的队伍举着齐盛联姻的牌子,将花轿从积英巷送到了齐国公府。如今门庭热闹,喝酒的,说话的,想闹洞房看新娘子的比比皆是。拜完堂,众人簇拥着新人入洞房,齐衡又一首催妆诗让明兰放下了扇子,娇美的容颜惹得一片躁动,更燥了齐衡的心。
此刻明兰头戴凤冠,穿着绿色嫁衣,如那出水芙蓉清丽可人,厚厚的刘海全梳了上去,露出额头和整张脸,让他看清了心爱的六妹妹那国色天香的容貌。
“元若可是看呆了!看样子这会就想入洞房呢!”
说话的正是顾二。他和齐衡有些亲戚关系,前些日子得了爵位,如今也是个炙手可热的郎君,听闻是不久前定下了英国公的独女张桂芳,两个人志气相投,倒是相处融洽。
元若是齐衡的表字,现下被他说得红了脸,新郎新娘对视一番,又都不肯挪眼了。
等被顾二拉去敬酒,小桃丹橘已经拿了些吃食进来,一些是卫小娘昨儿做的,还有些是小公爷偷偷让人买来的。明兰端正坐着,吃了些东西,熬到入夜,齐衡又在众人簇拥下来了洞房。
喝了交杯酒,闹了洞房,卸了钗环凤冠,众人早知趣散去。齐衡呆呆看着明兰,竟然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了。
明兰想起那图册上的东西,更是羞红一张俏面,越是这样,齐衡越忍不住想亲近,他轻轻吻住了明兰的唇,伸手拉下了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