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领主大人，晚辈在这等候你多时了，能赏脸说句话吗？”
杜缉熙才入聚会厅就被一面生的人迎入殿内，那人看着像姜族的，身上有姜族术法的气息。
态度还算诚恳，杜缉熙微微颔首，说句话而已。对方姿态放这么低，她不答应倒是显得不近人情了。
稍微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眉眼，像是一个人，像她陨神之战身死前那会，在姜族最是公正严明的祭司。万年已过，旧人早就不在了，如今居然能看到有相似的，是因为有血缘关系吗？
“我跟姜族现在可没什么关系了，你要是想跟我套近乎，小心族内把你当叛徒。”杜缉熙低笑着揶揄，隐约让人察觉到几分嘲讽的意味。
姜子牙在时，姜族族人对外的态度可谓是草木皆兵。就算现在姜子牙不在了，他在姜族族人中极端思想的影响也是几十年间，不可抹灭的。
少年在杜缉熙旁边低眉沉思了片刻，还带着点青涩的眉稍，故作心有城府地道：“这是姜族主系的意思，我们这一支的长辈很挂念您。”
挂念吗？拉拢的借口而已，见都没见过一面的长辈，素昧平生有什么好记挂的？她母亲是姜族主系的族人，可搁了这么长的时间，真正有亲缘的恐怕早已身死道消。
“难为你们主系的族人不怨恨我，居然还愿意来认我这个人。”杜缉熙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感叹。
少年搞不清杜缉熙是什么态度，站在旁边心里倒有几分如坐针毡的味。杜缉熙侧头看了他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族姐我叫无凭。”少年忙不迭报出自己的名字。
杜缉熙看着少年虽青涩，神情中却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老成。忽又想起姜族主系通常都是随姜姓的，就像她叫杜缉熙，姜族族谱上也有另一个名字叫姜宛一样。
她语调上挑，玩味戏谑的探问：“姜无凭？”
“嗯。”少年嗯了一声，连点了两下头，就这一举动，在杜缉熙眼里老成持重的气息少了很多。
她多少岁了姜无凭多少岁了？按照三万年前姜族的辈分，杜缉熙比他口中的长辈还大好几个辈分，他这声族姐算是跨辈分了。
“去找你相熟的同龄人聊天吧，我跟你没有共同话题可以聊。”杜缉熙淡淡的劝道，没有敌意讥讽，只是实话实说。
姜无凭抬眼看了杜缉熙一眼，神情冷漠如霜雪，她或许不喜欢跟不熟的人攀谈。族老交代的事情他已经完成了，他可以全身而退了。
“是。”他顺从谦逊的应了一声，拱手礼数做周全了才离开。
不远处目睹了全过程的伽罗叹气，杜缉熙不敌女娲跟倒悬天议和后，她曾尝试和杜缉熙搭话，叙述从前。
她说从此以后只能是敌人是气话，杜缉熙却用行动告诉她，所言非虚。
说恩断意绝就是恩断意绝，杜缉熙只记云中最初的月亮，何曾还记得她们长安月下的诺言？她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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