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缉熙把目光放到这位长安曾经的牡丹方士上，眼神里是明世隐看不懂的情绪，是视一切于无误物的淡漠？还是，单纯只是皇亲国戚的轻蔑？
“你刚刚说你是姜宛，证据呢？用什么证明？”海月略抬高了声音问，询问的话语却冰冷没有丝毫感情，听起来不像是重逢故人会说的语气口吻。
讲真的，就算杜缉熙拿出证明，证明了她是姜宛。海月相不相信她还是两说，毕竟姜宛姓姜，她是姜子牙的族亲，海月怕是倒悬天姜族设计的反间计。
杜缉熙就知道海月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她，证明了她是曾经的姜宛，海月会怀疑她；不证明自己是姜宛，海月不会这么轻易把自己留在身边，不会这么快信任自己。
证明了自己是姜宛，好歹，信任和猜忌的持平的。而且，她既然决定了要投靠帝俊，跟海月明世隐这些同僚打交道是迟早的事情，早怀疑晚了解，都是要开始羁绊的。
“姜宛？名字听着是个大人物啊。”明世隐在这时好死不死的插一句，看似无心却更引人遐想怀疑。
杜缉熙狠狠瞪了明世隐一眼，当初在望月海他们没见过就没见过，谁叫他现在在这挑拨离间的？
杜缉熙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却低下头轻嗤两声，反问海月道：“我还是更喜欢您叫我缉熙，我是不是曾经那个故人，海月姐姐不该心知肚明吗？”
或许是听着杜缉熙叫的海月姐姐太过温柔缱绻，明世隐感觉自己站在一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人前天不还是前金庭郡主吗？怎么今天又变成其他身份了？千人千面这个词具象化了。
“别这么叫我，恶心。”海月撇过头，听着这腻死人的称呼，海月已经知道对面这个人身份真假的含金量了。
除了如假包换的北领主，谁会这么恶劣？不过，她是好久没有听见这位姜族天骄的声音了，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难免感到有些惆怅。
海月把脸转回来，见杜缉熙还是一面笑意吟吟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没把自己的口是心非放心上，又左耳进右耳出了。
“你是什么时候复活的？”海月深呼了口气，看了眼日落黄昏的天色，眉宇间对吧冰冷融化了几分，算是暂时消除了对杜缉熙的敌意。
杜缉熙歪歪头，眼帘低垂，眼眸往下瞟，瞧着淡然又带着几分楚楚的说：“没复活，死前耍了个滑头送自己投胎了，刚恢复前世记忆不久。”
“意思就是说，金庭郡主是你的转世？那你还是你吗？”明世隐找准时间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平时遇到大事也爱事先算算卦象，对杜缉熙所说的情况也十分好奇。
杜缉熙看了他一眼，思虑几瞬后点了点头，勾起嘴角，回答疑惑的话语却是带着茫然：“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就是我。”
“我是姜族天骄时叫姜宛，我是北十方领主时叫缉熙，现在是金庭郡主也叫缉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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