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一个循环，我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杜缉熙看着无边长廊边缘种上的草木，声音平静，透着淡淡的讥讽木然。
要不是需要有人在天界探听女娲这边的情报，杜缉熙估计会继续对姜子牙发来的信号已读不回。
姜子牙是高兴了，觉得杜缉熙终究还是回头是岸了。可是杜缉熙不高兴，她只能冷着一张脸暂时表示自己的不满。
她也不担心姜子牙看到她的态度会怀疑，她从前在倒悬天不一直都是臭着一张脸吗？姜子牙假慈悲惋惜那些学生的时候，杜缉熙还给他甩脸色。所以她现在的操作，在姜子牙眼里再正常不过了。
恐怕在她那位姜族的好族长眼里，她姜宛，哦不现在是缉熙了。估计在姜子牙眼里，曾经的姜宛就是一个会臭着脸把腌臜事办了的冤种吧。
曾经的姜宛也不是一开始就对姜子牙态度这么差的，她是一个很有阶级意识很尊敬长辈的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姜子牙叫她杀他的学生弟子，再到命令她杀家族里忤逆反对他的族人开始。
倒不是说姜宛对族人有多深的感情，只是这到底枉为人伦。血亲相残，同族相杀，姜宛在追名逐利的同时对姜子牙产生了一丝质疑。
“有族人不听话把他们拘起来就好了，或许他们有一天会想通顺从您的决策的。”她曾被眼前的血光刺伤过双眼，她尝试跟姜子牙举荐较为怀柔的政策。
结果却是遭到了专横独断的极力反对，以及斥责：“你就是这样管理家族的？他们是姜族的叛徒，你认为他们不该杀？”
“族长圣明。”相当于把她架在火上烤的问题，姜宛那时候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姜子牙圣明，深明大义。
“刚回天界觉得习惯吗？”杨戬像是案例办事一样冷漠的口吻，一时间还真让人听不出他是在关心人。
杜缉熙半垂下眼帘，如今清楚自己现在的阵营，抬眸看着他的笑意是天衣无缝的温和，心里却总觉得五味杂陈。
她跟杨戬是从始至终的敌人。
在姜族时，姜子牙对抗女娲，她跟杨戬是敌人。
现在看似她回了姜族，姜子牙和女娲能暂时井水不犯河水，她跟杨戬又能够暂时忽略阵营，相安无事的攀谈。
但是，这次回姜族，她又成了帝俊的人。而帝俊，是女娲的死敌。
“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杨戬金色的眼睛里有慌乱迷茫掠过，这是他从来不会在他人眼里流露出的异样情绪。
杜缉熙抬手摆了两下，姿态慵懒洒脱，微微颔首轻笑一声，似乎是对杨戬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当年的事情感到无奈和一丝好笑。
“你现在还记着啊？族长都不要我了，你觉得在众神判决上我还能活着，有个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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