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顺风而行,天气似乎一直大好,不知道能维持多少时间,船夫们第一次接触考察队伍,对于我们这些神秘的陌生人很好奇,不时在那边切切私语,猜测出海的目的。
在大海中景色单调,最让人留下印象的,是那种宝石一般的蓝色,广阔无垠的深蓝色与远天衔接,犹如一块缓缓隆起的蓝色大陆,闪着远古洪荒般的琉璃之光。
刚开始的那几海里,经过不少非常袖珍的岛屿,大部分都是光秃秃,少数上面有几棵矮小的灌木,似乎在昭彰生命的张狂。能在水面看到的岛屿只是这里岛屿链的一小部分,大的珊瑚礁原来都在水下,经千千万万年珊瑚虫体堆积造礁作用,才逐渐露出水面,但造礁过程是继续不断的,所以至今还有星罗密布的礁滩、暗沙处于水下或时隐时露于水中。
出了港区之后,他们很长时间都看不到和陆地有关的东西,就连海鸟都消失不见了,偶而有几艘与我们类似的渔船出现在海平线上,告诉仍旧行驶在人类的活动范围之内。然而,这一丝的兴奋,很快又会消失在无垠的天地尽头。
海风在开船四个小时后开始大作,船的晃动更加剧烈,甲板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吱吱”声,我十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加上晕船,这么一晃,倦意袭来,逐渐睡着了。
瑜芷早就带着张起灵回去休息,刚刚吴邪看他们两个还挺惊讶。吴邪似乎在想,这张秃子长这样还有人喜欢,真是奇怪。
瑜芷出来时,就看到远处的海平线上有一条诡异的黑线,将原本连成一片的天地分成两半。
吴邪从船老大得到的消息,走进船仓找张秃子商量,他也知道了消息,一脸愁容。
张起灵按船老大的说法,现在前面有一个气压团,必须马上改变方向,到最近的礁盘里避风,否则我们这样只配了两台发动机的小渔船,肯定会被卷进风暴圈的内部,后果不堪设想。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到达华光礁的时间,也必须往后延迟好几个小时。
吴邪想问有没有办法走另外一条航线,这几个小时对于下面的人来说,可能就是生和死的区别,船老大听了摇摇头,表示无奈。
路人乙风暴不是不动的,很快速度,船跑不过风,想绕没时间了。
张起灵这种事情也是命里注定的,急也没用,你别胡思乱想,我们尽力就行了。
热带风暴来的很快,甲板上的物资还没有全部固定完毕,乌云已经连成一体,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大海一下子变成了骇人的黑色,海浪翻滚起来,船舱有一台发动机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罢工,航速一下降到三节,小船几乎就是在随浪起伏,就好象激流中的一片枯叶一样无助。
瑜芷就跟着张起灵一起,拽着坚硬的东西好不让自己东倒西歪。
这样颠簸一直到了傍晚,船才逐渐远离了热带风暴云团,海浪稍微收敛了一些,这个时候罢工的发动机也修好了,船老大大叫着,让我们开足马力,向七海里外的礁盘逃去。
又冷又饿,被船老大叫进了船仓,里面已经有热好的姜汤水,大家这才缓过劲来。瑜芷则拿出菜干和自己备的药丸放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