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的第二天
唐晓翼走在前面，邬卿走在后面
“唐晓翼”
“嗯？”
一阵咯咯的笑声传进唐晓翼耳朵里
呼气声闷闷的
“你看我的眼睛”
唐晓翼回头
邬卿黑长的睫毛上，沾着珍珠似的霜
唐晓翼弯了弯嘴角
————
海拔六千二百八十二米，在川藏地区是如此渺小的阿尼玛卿雪山
它被这里的人唤作神山
它太神秘，太古老，上面有太多太多秘密
唐晓翼声音显得低而模糊：“你知道这里的传闻吗？”
邬卿没有说话
“在玛卿神山的山峰上，有极乐之地。”
“可是古今那么多人上去又下来，没有人找到过这所谓的极乐之地。”
“那现在不是白白浪费力气？”邬卿说。
“他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唐晓翼声音莫名弱下来
邬卿嘴巴张开，在出声的前一秒停下来
她笑了，说：“你真是太棒了～”带了点玩笑的阴阳怪气
“咔～”
像是汝瓷的破裂声
几乎是同时
两个人开始狂奔
唐晓翼对邬卿露出鲜少的诧异
雪山的左下面，是一个巨大的斜坡
邬卿几乎没有犹豫，坐在地上，直接滑了下去
下面，是两人一开始露宿的山洞
在这段下滑的过程中
有零星的乱石
乱石嶙峋而可怖
在重力加速度的冲击下，如果撞上，只有粉身碎骨
邬卿并非没有看清坡上的乱石
她身体灵巧地扭转
与雪杖相互配合
她一下子跳进山洞
动作利落干脆
她从包里拿出绳子，绳头的铁钩一下子勾在雪坡的石头上
她不敢说话
只向唐晓翼招着手
下一秒，唐晓翼却出现在她身旁
没有人说话
亦或是不敢说
“彭———”
巨大的爆裂声在他们的耳边炸开
在他们上山的路上
巨大的雪被倒下来
这是沉默的一段时间
当发怒的雪山冷静下来
唐晓翼轻声说：“雪崩了。”
邬卿轻声答：“是”
又是诡异的沉默
唐晓翼一直盯着邬卿
“你以前真正登过山。”
邬卿是江南人，丘陵地带，连土坡都少的可怜
他知道能够做到一瞬间判断出雪崩的人，一定登过山，一定遇到过雪崩
邬卿没有说话
“女孩子登山，不行吗？”
唐晓翼毒舌一世，唯独今儿乱了阵脚
他解释，带了些焦急
“不，不是...当然可以了……”
邬卿仰头，似乎在抑制着什么
“对不起，唐晓翼，我刚刚...太讨厌了。”
她尬笑着解释
天色已晚
唐晓翼温温地朝着她笑
夕阳的余晖揉进他的眼眸里，泛着淡淡的金光，多了那么几分柔情
邬卿举着相机拍下这一幕
唐晓翼升起篝火
他坐在邬卿对面，嘴里吃着压缩饼干，笑得潇洒肆意
“这也算围炉夜话了吧”
唐晓翼说
邬卿没有回答
她看着天上的星星
像那细碎的泪花，一如邬卿眼角咸咸的泪水
唐晓翼还是笑着，温温柔柔
邬卿觉得，他的笑容，抵过星星，抵过天，抵过地，抵过天上月，抵过炽金乌
有那么一瞬间，邬卿想要拥有这样美好的少年
可她摇了摇头
低低地苦笑着
“邬卿，你记住，这里，是雪山。”
唐晓翼缓缓地说
“也许只有我们两个人，这里不是纷杂的明季，不是危机四伏的浮空城。”
“请把所有的悲苦和害怕埋在这里吧，我会陪着你，等待冰川消融。”
邬卿的眼睛慢慢变红
“阿绘，我遇到好人了。”
“我以前，是登山爱好者。”
邬卿渐渐哽咽
“后来她说我怪不得这么壮。”
邬卿在女孩中是绝对的高挑
尤其是学生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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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想说点话：
小薇前几天看私信的我时候一下子就崩不住了
小薇直接哭出来了
小薇有两位大大真的超级暖啊啊啊啊啊
小薇在这里真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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