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清晨,上官浅精心打扮了一番。她选了一件水红色绣蝶穿花对襟衫,下配月白色百褶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花步摇,既不过分华丽,也不失大家闺秀的气度。
“姑娘今日真好看。”云儿一边为她整理衣襟一边赞叹。
上官浅对着铜镜抿了抿口脂。
上官浅好看……才能让人放松警惕。
她拿起昨夜准备好的“回礼”——一本手抄的佛经。
上官浅走吧!
一进府,刀琴和剑书见到她时,明显紧张起来,想必昨日的事让他们对自己起了防备之心,上官浅装作没看见二人探究的目光,仪态万千地跟着他们走着。
廊亭内,谢危正坐在琴案旁,指尖随意拨过琴弦,发出一声清泠的泛音。
一曲终了,他修长的手指按住琴弦,琴弦余韵未绝,掀起眼帘淡淡开口。
谢危来了!
这般冷静自矜,好似十分确信自己不会杀他。
上官浅轻笑,白玉兰步摇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上官浅你好像很笃定,我不会杀你?
谢危因为你需要我!
上官浅哦?
谢危比如……你需要一位……既能让你母亲安心,又不会试图禁锢你自由的……丈夫!
这就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吗?不得不说他的话击中了上官浅的软肋。
上官浅深吸一口气,索性不装了。
上官浅既然你执意要娶,那我们就各取所需,毕竟咱们这情况,我先天不足,怕热;你有离魂症,怕冷,一冷一热,倒也相配·····
谢危眼色一沉,她果然知道些什么。
见他沉默不语,上官浅勾起唇,他让自己吃瘪,自己也不能让他得意。
毕竟这人很早就清楚自己不想与他有牵扯,非要把自己和他凑一起,明明警告过他,他还不退婚,要么是有所图,要么是在算计什么。
她最讨厌被算计了。
所以上官浅弯下腰,月白裙裾扫过琴案,白玉步摇几乎要戳到谢危鼻尖。
上官浅你不是谢危吧!
母亲离世,再怎么疏远,也不至那么冷静,冷静到好似那是一个不想干的人……
琴弦突然"铮"地断裂,谢危的手指悬在半空,一滴血珠坠落在琴面上。他缓缓抬眸,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流。
谢危我不是谢危,那……我该是谁?
她就知道,谦谦君子什么的果然都是装的,寻常人肯定会怕,会迟疑,然而上官浅压根不怕死,点了点下巴,故作思索后,语出惊人。
上官浅……嗯,或许是……度均山人!
谢危那又如何?
本以为这人会否认,没曾想他抬眸直视她。
谢危度均山人也好,谢危也罢...不都是你的……未来的夫君么?
得,又被他将了一军。上官浅嘴角的得意抽搐了一下。
上官浅的步摇微微晃动,在谢危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忽然俯身,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
上官浅那……夫君……可否告知,你的真实身份?
谢危反手扣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谢危那你呢?你是谁?
上官浅我是上官浅啊!你未过门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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