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斜照,尚书府庭院里传来阵阵孩童的嬉笑声,与清脆的马吊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雪宁,还是你府上自在。”沈芷衣伸了个懒腰,眼角眉梢尽是惬意。忽而瞥见一旁的上官浅,意识到自己失言,又连忙补充道:“少师府自然也是极好的,只是......”
“只是谢少师气场与我不合。”姜雪宁接过话茬,朝沈芷衣眨了眨眼。
沈芷衣会意一笑,不愧是自己的闺中密友。太师府虽好,但谢危在时总爱在他们面前晃悠,怎么暗示都无果。相较之下,张遮就体贴多了,不仅主动照看孩子,还总给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
上官浅他有那么吓人吗?
上官浅是真心发问,毕竟谢居安在自己面前,挺正常的。
“你啊,是被他那副皮相给骗了。”姜雪宁促狭地笑着,转向尤芳吟,“不信你问问芳吟。”
尤芳吟原本安静地坐在一旁,闻言微微一愣。若是从前,她绝不敢妄议谢少师。但自从嫁人后,有了夫君疼爱,又结交了这些不拘礼数的闺友,性子倒是开朗了不少。
尤其是这马吊四人团成立后,跟着这几位压根没有身份尊卑的女人,她慢慢长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女人。
“谢少师确实......"她斟酌着词句,声音轻柔,“有些威严。”
一想到打马吊时,被他时不时扫一眼的画面,挺着肚子的尤芳吟打了个哆嗦,“嘶”了一声。
上官浅芳吟,你怎么了?
尤芳吟赧然一笑:“胎动。”
姜雪宁忍俊不禁:“瞧瞧,连芳吟肚子里的小家伙都被你家那位的气势吓到了。”
谢危刚一踏进园中,就听到姜雪宁的大嗓门,皱了下眉,原本小心翼翼地抱着谢暮谦的吕显,吓得手一抖,这群女人把自家芳吟都带坏了。
“娘亲····”
“芳吟····”
“爹爹····”
姜雪宁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不是巧了吗?
她低下头,咬着牙对上官浅说,“你家那位怎么来了?”
上官浅回眸望去,眼中漾起温柔笑意。
上官浅你怎么来啦!
谢危唇角微扬。
谢危谦儿闹着要来。
刚被放下的谢暮谦心虚地抱住母亲的腿:“娘亲,我想你了。”又急忙解释:“吕叔叔担心芳吟姨,我们就一起来了。”
“是这样吗?”姜雪宁瞧着大步朝着尤芳吟走来的吕显,有些不信。
吕显一心只有夫人,哪还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夫人,你身子这么重,怎还·····”
尤芳吟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对不起!”
沈芷衣看不下去了,“吕大人,太医都说了,女子怀孕就是要多动动,你也别太激动。”
“我···”不是,你们这是动吗?是完全不动,好吧!
但身份尊卑是吕显刻在骨子里的思维,他不敢吐槽。
姜雪宁也帮腔道:"我们每次打马吊,芷衣都让太医在偏厅候着,绝不会出岔子。"
吕显这才稍稍安心,却仍忍不住腹诽:夫人明明说是来赏花的,原来是打马吊。难怪每次出门都支支吾吾......
“哟,都在呢!”燕临爽朗的声音从园外传来。
三个女人不约而同地将揶揄的目光投向沈芷衣,沈芷衣有些不好意思,“你们看我干嘛?”
“哟!不好意思了。”姜雪宁调侃,自己成婚后,燕临是彻底放下了,后来不知和芷衣之间发生了什么,一个追一个躲。
“躲是躲不掉的。”姜雪宁决定推他一把,“听我家夫君说,燕临马上要去金陵处理叛军了,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上官浅接收到姜雪宁的示意眼神,与之配合着。
上官浅是啊,刀剑无眼,若是心有旁骛......
沈芷衣眼神闪烁,嘴上却硬,“不过是一群江湖人作乱,不足为惧。”
谢危漫不经心地插了一句。
谢危据刀剑说,那些江湖人,各个武艺高强。
沈芷衣瞪了他一眼,“谢少师之前在内阁,可不是这么说的。”
谢危此一时,彼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