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骂你的意思，我真的……我真的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贺知漓一边笑一边解释，说出的话断断续续的。
季文渊也没闹，而是坐在床边，仰着头看深灰色的天花板“我……我现在，算是个死人吧。”
贺知漓的笑声戛然而止，愣愣的看着季文渊，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你……已经死了？”
后者的态度异常的平静，淡淡的嗯了一声，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
“我死在我十二岁的那年冬天，那天雪很大，身上冷，心里也冷……”
贺知漓换好手机壳之后顺手把手机放在了床头，季文渊坐在床的一头，而她坐在床的那头，他在说，而她在听。
“我爸不喜欢我，因为他觉得就是因为我的出生挡了他的财运。”
“从小到大，他对我非打即骂，对我而言他根本不算是一个合格的……不，他或许从来就没把我当成过他的儿子。”
贺知漓斟酌再三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所以你是被你爸爸杀死的吗？”
季文渊盯着贺知漓的眼睛，女孩的眼里澄澈，纯洁，不染尘埃，而他的话，犹如恶魔的低吟，企图把这张白纸让上属于这个社会的黑暗。
“不，是我杀了他，他的器官被我捐给了国家，而他的肉被我喂流浪猫猫狗狗了，觉得我很残忍吗？”
贺知漓似乎并没有领会到这其中的深意，她继续发问“那你到底是怎么死的？被警察抓走了吗？你这种情况是会被判几年啊？”
季文渊：……
他差点忘了，这还是个学法律的姑娘，书呆子，眼里只有她的专业知识，头脑简单得不行。
“不知道，我没被抓过。”
“那……”贺知漓还想问什么，季文渊伸手按在了贺知漓的唇上。
“闭嘴，出去找白朔带你去找孟婆，我稍后就到。”
贺知漓讪讪的闭上了嘴，声音很低的“哦”了一声。
出门，白朔坐在正对面的凳子上，顶着一脸青青紫紫的痕迹笑嘻嘻的冲她摆了摆手“漓宝，我们……嘶……我们去找孟婆玩……嘶……”
贺知漓顿了顿，她用手把嘴角往下压，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要是不方便的话，跟我比划比划就行，到也不一定就需要说话……”
白朔感激的看向贺知漓，友好的伸出手握了握。
贺知漓尴尬的扯着嘴角，任凭白朔把她的手甩的老高。
前一秒嘻嘻哈哈的白朔，下一秒忽然收敛了笑容，严肃以待的咳了咳。
“走吧走吧，我们快跑去找孟婆给我们撑腰，这样就算季文渊这个狗抓住我们的把柄也不怕啦～”
白朔欢欢喜喜的拽着贺知漓胳膊就要往出走，后者稍稍的把手抽了回来，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义正言辞的强调着。
“首先，我觉得你应该清楚你所说被打的群众不包括我……”
“其次，我也并不需要孟婆给我撑腰哈，我没干什么心虚的事，不慌。”
“还有，小白……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你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吗？”
白朔：……谢谢你（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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