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铁器落在地上乒乓作响,温棠不自在的揉了揉眼。
潘子受伤,肯定不可能起来。
那就是吴邪了。
真烦死了。
啧了一声,温棠缓过来刚想骂人,就发现一片黑。
“吴邪,你怎么把灯给灭了?”
“棠棠?”
吴邪喉咙发紧,嘴中止不住的颤抖。
温棠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看灯没亮还以为是吴邪没有点灯,就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想要点灯。
落地即摔跤。
幸亏穿的厚实才没事。
疑惑涌上心头,温棠蹙眉。
夜间月亮也能发光,帐篷也有透明隔窗,所以她怎么可能看不见?
充其量也只能看不清。
“吴邪,你是不是也看不见?”
吴邪轻轻答应一声。
“嗯。”
他往温棠这边摸索着,他刚才听见温棠好像摔倒了。
寂寥的月光穿过隔窗散在坐在一起的两小只身上,一时之间,只有无奈。
吴邪胸膛微微起伏,他主动伸手搂住温棠的肩膀。
“别怕……”
难得的,温棠也没有嘴硬。
瞎了确实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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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线的延长,温棠和吴邪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一丝光亮,温棠所有的安全感都被瞬间吞噬。
像是一叶小舟独自漂泊在大海中。
随时而来的海啸都可能夺走她的生命。
宛如一只柔弱的菟丝子,温棠紧紧环这吴邪。
呼吸都变得极为缓慢。
本能的恐惧是掩饰不住的。
因为害怕,温棠的唇没有一点血色,眼睛发酸,长长的睫毛却就是不肯眨一眨。
吴邪察觉到小姑娘环着他的手臂逐渐脱离,软言软语的哄着。
“棠棠,去睡吧。”
“睡一觉,明天起来就能看见了。”
有规律的拍着小姑娘的背。
温棠本来还义正言辞的拒绝,但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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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洞潮湿阴暗,四面的口还不停喷涌着水。
温棠步履艰难。
吴邪握住小姑娘菱白的手腕,四处寻找着胖子。
他打心底的愧疚。
都怪他胖子才会差点被野鸡脖子抓走当温床。
手指探查到尚有一丝鼻息,吴邪松口气,跌坐在枯黑的藤蔓上。
连带着小姑娘也被这巨大的拉力歪了身子,差点儿摔在吴邪怀里。
温棠庆幸着幸亏稳住了,并未注意到吴邪眼底一闪而过的惋惜。
“这水流太急了,原路返回有点困难。”
通风口不再有水留下,吴邪举着手电筒。
“怎么回事,水停了?”
吴邪观察一下大致结构就开始讲解流水的原理,还时不时的看向小姑娘。
身为厌学少女的温棠怎么可能听得懂?
她也不愿意听。
好歹面子上要过去一下。
毕竟人家带着她这个小趴菜走了这么多路。
温棠嘴角上扬,笑容灿烂的好像刚开的樱花,美如梦幻。
她捧场似的鼓了鼓掌。
“你懂的可真多。”
他的耳朵倏地红了,略有慌张的垂下头。
这下轮到温棠不解了。
不是他害羞什么?
吴邪根据水流方向判断出可以出去的路,背上胖子牵起温棠就要走。
“小三爷——”
声音真像幽灵。
看着吴邪分神的样子,温棠捏了捏他的手。
“那是野鸡脖子的声音,你不要被骗。”

作者君明天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