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长史对你好,确实是真心的。”
“但这份好,更多是因为把你当礼王看。”
杨盈发怔,转瞬又听任如意言语。
“没有谁是简单的黑或白,大家都是基于自己当下的立场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就像你那位丹阳王兄,既派了郑青云来诱拐你,又不想让你枉自去安国送了性命。”
“那你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杨盈听不太懂,温棠却是懂了。
纤薄的脊背微弓,手掌在膝盖上放平撑住脸颊,一缕鸦发却依然不听话的缠绕在指节。
杨盈努嘴:“政事太复杂了,我不明白。”
“那便换个容易些的。”
“我以前是朱衣卫的左使,但现在却要替我死去的梧国义母找朱衣卫报仇。那在安国人眼里,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是英雄还是叛徒?”
根根分明的睫毛有一瞬间垂下,须臾便又抬起,但语气之中确实有藏不住的荒凉。
原本浑浊迷糊的大脑宛如拨开乌云见了月亮,杨盈思考:“都不是。”
“你不要管别人怎么想,你就是你自己——任如意。”
“我和阿棠也一样,我们都是自己。出使安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
杨盈小鸟依人的靠在任如意的肩上,温棠问出了自己捉摸不定的问题。
“师父,那个长庆侯……”
“他是我的徒弟。”
“我教了他五年,假死离开没来得及与他告别。”
“他应当是没想过会多出两个师妹的。”
早在任如意那句“他是我的徒弟”,温棠便僵滞不已。
虽说心里早就有了底数,但温棠还是多希望可以听到任如意亲口否定,否定李同光不是她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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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歪斜,虚掩的窗户被晚间风一吹便与木板摩擦,发出“吱呀吱呀”的难听音色。
被褥随意的盖在熟睡的温棠身上,鹅蛋脸染上色彩,就在睡梦中也会不自觉的蹙起黛眉,素手随意搭在床的内侧。
杨盈透过窗户开着的小缝瞄了一眼温棠屋内的情景,又踮起脚将窗户往外拉,替她关紧。
“阿棠在睡觉,不要叫她了吧。”
杨盈忽然提起要拜访李同光。
驿馆的一群人拾掇得极为仔细,几乎全员出动,唯有温棠。
着实是难过狠了,从屋顶下来独自抹会儿眼泪便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连晚饭都没用。
杨盈特地嘱咐留守驿馆的人,倘若温棠醒了去问问她要用什么饭。
“别说,倒真有些分不清你和阿棠谁才是师姐了。”任如意的语气夹杂着戏谑。
马车行驶平稳,杨盈羞的脸红,掩耳盗铃的挠挠头。
自然是温棠是师姐了,她要长杨盈三个月左右。
但这并不打搅杨盈嘴上爽快。
“那等回去如意姐就扶我做师姐好不好?”
闻言,任如意挑起细若柳叶的眉毛。
“阿棠最是在意辈分,那你们两个难免是要打一架了。”

作者君说实话,我也属实没想到我能再憋出来一章
作者君我再试试看能不能再写写当存稿
作者君欠4
作者君宝宝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