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庆侯到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梨白色的月光穿过窗棂,落得满地都是,衬的美人眉间淡淡潇洒。
温棠病了,身上那种刺头气息倒是终于弱下去了。
也是多了几分谪仙青莲的感觉。
其实没有什么理由。
正常人都会知道,头天淋了那么大的雨,第二天必然会生病。
他是专程来看温棠的。
空气之中长久的沉寂,唯有温棠时不时的咳嗽声。
温棠等的颇有些不耐烦了,又不知晓如何婉拒。
恰好这时,院落中吵吵嚷嚷,嘈杂的脚步声音跺地。
看样子元禄带了钱叔过来。
应当不止有钱叔。
“来人了。”
这是一句提醒,在提醒李同光。
他微微抬眼。
“叨扰,告辞。”
眼前身形瞬成掠影,下一秒便消失在房中。
连窗户也给带上了。
“阿棠,如意姐他们来了。”
门外的声音被刻意压低,手指关节敲门。
“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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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诊脉后方知,温棠的病只是普通的发烧。
“不可能!她她她、她连药都吃不进去!”
“她一吃药就觉得恶心!”
为了给自己找补,杨盈语气激昂,衣袖起飞。
宁远舟半遮脸,闭眼无奈道。
“你给她喂药是不是猛灌?”
“上一口没喝完就喂下一口?”
“她不咳嗽才怪。”
过半天,杨盈才垂头丧气。
不得不承认这个不争的事实。
——其实就是因为她给人喂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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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棠养病的日子,不知为何,六道堂与李同光达成了合作。
这搞得她连最后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好了,这下她可真是整个六道堂最没用的人了。
“阿棠!”
温棠还趴在床头生闷气,在心里不停的责怪为什么元禄还不来哄她。
说曹操曹操到,下一秒,少年带着憨傻的笑意的脸庞便猛的冒了出来。
“你干嘛!”
立马坐正身子,从床上爬了下来。
温棠故作正经的板着脸。
“我和你好了吗?谁让你进来的?”
其实她心里早不生气了,只是逗逗元禄。
“阿棠姐姐~”
少年冲她歪头,笑着去勾她的手指。
丝毫不为她冷淡的态度所难倒。
真讨厌。
温棠痛恨自己的没骨气。
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他给拿捏了。
“今日我们去街上转转?”
“我请你。”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虽说杨盈以六道堂众人安危为重,可是真的不会有一人伤亡吗?
不知为何,温棠觉得,元禄的眉眼间好似藏着一股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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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夜幕降临,沿街的灯笼都被主人家挂起,花花绿绿。
夜市中,有热气腾腾的面,也有醇香难得的酒。
温棠果然是被拘久了,病一好便迫不及待的东蹦西跳。
若不是元禄牢牢盯着她,只怕也会把人给跟丢。
恰好有人叫唤着买花,元禄停下脚步看去。
“小公子,要什么花?拿去送心仪的小姑娘最适合不过了?”
卖花娘子笑意吟吟,随手将一只开的正是艳丽的月季花簪在发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