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湿气弥漫,温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如今算是俘虏,但是李同光把她带回了府里。
吃穿用度和她在梧国的时候丝毫不差,还隐隐有超过的感觉。
堆金砌玉的好像再养女儿。
咦。
心中恶寒,温棠想她才不要当李同光女儿。
虽然她又蠢又笨,但也觉得李同光不是正常人。
反而像是常年蜗居在阴暗角落里疯狂生长的植物。
眼睫湿润,脑海中瞌睡虫出没,终于还是歪了歪头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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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花圃之中,架起一座秋千。
枝枝蔓蔓的葡萄架缠绕,吊篮也被艳色的花与嫩绿的草围裹住。
显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春意。
青年长身玉立,苍白有力的指掌握在被花草缠住的吊篮上,使劲儿摇晃。
确保安全之后,才放心松手。
朱殷发觉自己现在是真的看不到李同光。
就算现在可以和温姑娘亲密接触吧,但是任左使都死了。
还是死在了小侯爷的手上,他怎么都不难过一下?
还高高兴兴的架起了秋千。
朱殷又不知道,任辛没死。
但是李同光不一样。
小小年纪在梦中便被坏女人看不起,心思缜密。
他自然看得出来任辛是假死,只为了送他前程。
既然,师父以假死来送他大路锦绣。
那不如,他也送师父一份大礼吧。
漆黑的活似傀儡的眸子微垂,大拇指与食指指尖微捻。
李隼的命,那不是像蚂蚁一样吗?
不,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但是,这样真真实实的算下来,师父好像又欠了他一点点东西。
俗话说得好,师债徒偿。
相信温师妹,一定非常愿意,帮助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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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昭一行人也算是走到了合县。
期间元禄哭丧着不愿意离开,还是被杨盈说服。
宁远舟和任如意还在安都,肯定能平安带回温棠的。
少年睁圆稚气可爱的狗狗眼,下颚不明显的发红。
接着,便是脸颊大规模的渲染。
他强词夺理,却又磕磕绊绊。
“你……你别胡说……”
“孤胡说什么了?”
圆脸故作无辜与不解,半晌,杨盈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
“你是想反驳你担心阿棠是也不是?”
“你若不担心阿棠,等她回来孤就娶她作孤的王妃。”
“反正孤现在是货真价实的王爷。”
最后一句话都声音明显压低,实在自言自语。
元禄确实蛮不甘心的瞪她一眼。
“你休想!”
……
二人还在叽叽喳喳,屋内突然传来一句杨行远的呼救。
这是,钱大哥在干活了?
对视一眼,果断趴在窗户上,各自戳开一个小窟窿,鬼鬼祟祟的开始偷窥。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那副挂起来的打字。
赫然写着“大梧关山将士之灵”这八个大字。
下一秒,元禄和杨盈二人合力撞开门。
杨行远眼底的惊喜几乎要溢了出来。
“救……”
“钱大哥你这么自己就动手了?”
他们盘算着也就这几天,杨行远也活不长了。
临死之前,嘴里吐出来的话要多好听就多好听,可一摆脱死亡的恐惧,对于雪冤诏和传位圣旨那是只字不提。
原先,还是可以留他一条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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