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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们好像曾见过

我知道,小时候见过。但只是见过。”如今的贺峻霖,身上只有清冷。

  和当初那个严浩翔还未走进他心里之前的那个贺峻霖很像,像一个小刺猬。

  “贺儿,我知道以前都发生了什么,这么些年,我从军队回来就一直在找你,可是北城重建,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贺儿,你认真看看我好吗,我真的很想你。”严浩翔已经没了军人的风范,就像被爱人丢弃的不能回家的人。

  “严浩翔,我的快乐是你带来的,痛苦也是你带来的,你要我怎么做,我不是一个随随便便被人丢下,又无缘无故要原谅别人的人,你记住了,我爷爷的死,我还没原谅你们!”

  贺峻霖推开严浩翔,跑上小阁楼的睡房,拉开被子蒙住自己的头,让黑暗把心酸都吞噬。

  

  严浩翔出了门,借着月光望向小阁楼:贺儿,等我回来,我等你原谅我。

  

  第二天一大早,严浩翔便带着部队前往前线,正如那一年他毅然进入军队一样,一样的意气风发。

  部队从城中穿过,马蹄声和车轮驶过的声音把贺峻霖从睡梦中叫醒,他打开阁楼的小窗户,看着那些军人,也看到了严浩翔的背影。

  在他准备关窗那一刻,严浩翔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勾了勾唇,又快速朝前走。

  

  “小贺,别看了,我会安全把他带回来的。”刘耀文就在窗户底下,目睹了这场眼神的交流。

  

  战事从未消停,牵动着百姓的心,战事中的人,也牵动着贺峻霖的心。

  一个是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未曾吐露爱意的人。

  

  又过了三个月,贺峻霖每天都会打开阁楼的窗户趴在那里往下望,因为如果严浩翔和刘耀文回来了,一定会从这里经过。

  这个时候的贺峻霖,已经想明白了,在两个月前他收到刘耀文的信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

  

  刘耀文在信里说:

  严浩翔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找你,我以为他会放弃,但是他比谁都坚定,还经常都从我这里套消息。之前有次庆功宴,他喝醉了,趴在我身上吐,吐完了之后还一边说:贺儿在哪里啊?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小时候就一眼,我就沦陷进去出不来了,想保护他结果却伤害了他……耀文,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

  之后每次喝酒,他只要醉了就会找我说这些话,前两日也是这样,但这次他说:我找到贺儿了,等这次打完仗回去,我就要表明心意,我的小孩,我要保护一辈子……

  小贺,当年的事他并无心,七年了,折磨他已经够久了,我不懂你们那些心思,但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也看不下去了。如果你心里没他,怎么会在我每次提起他时让我闭嘴,若真不放心上又怎介意我讲他。

  前线战事乱,我帮你保护他,但是战事结束回来后,你们别闹了好吗?我们都是把脑袋别裤腰带的人,说不定哪天,真的出了事,可能就见不到了。

  

  

  趴在窗台的贺峻霖此时此刻只想那个人平平安安回来,如果真的出了事,他怕会像当初他的娘一样,丢下一切去前线。只是贺峻霖没啥可丢掉的,他的一切,都是严浩翔。

  

  只是,刘耀文他肯定没想到,他的一封信,一句话,一语成谶。

  

  贺峻霖从隔壁商铺老板那里得知来的消息,前线战事着急的很,带头的那个人为了保护兄弟,身负重伤,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

  贺峻霖抓住商铺老板的衣袖,问他:“是哪个受了伤?人在哪里?”

  “哦,那人我见过的,就那天抓人充军的时候,来你家店门口的那个。在城中医院呢,你认识吧,快去看看吧。”

  

  贺峻霖拦了辆黄包车,直接向医院奔去。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特重,明明是亮堂的一个地方,贺峻霖却感觉又压抑又沉重。

  “严浩翔家属在哪?”一个护士来到大厅喊着。

  “我是他战友,也不知道他家属在哪啊。”说话的应该是送严浩翔回来治疗的人。

  “我,我是他家属!”贺峻霖来到护士身边,非常坚定的告诉她。

  “病人醒了,你去看看吧,他吵着要见一个姓贺的人。”

  

  贺峻霖来到病床前,严浩翔苍白的脸色让他心疼,毫无血色,早就失去了之前的英气。

  贺峻霖拉着严浩翔的手,十指相扣,“严浩翔,我来了。”说完就把手抵在眉间,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严浩翔感受到旁边人的动作,用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贺儿,我没事,还没死呢,哭早了吧。”

  “严浩翔,你别开玩笑。”贺峻霖已经明显绷不住了,眼泪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往下掉,像是把这些年的委屈都要发泄出来。

  严浩翔见玩笑开过了,拼命坐起来抱住贺峻霖,“贺儿,以后我不会让你难受了。现在要哭就哭吧,我在呢。”

  

  窗外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影子在代替他们亲吻。

  

  “咳咳~”门外刘耀文在敲门,看着这绝世的爱情,他还是忍不住打断一下。

  “你怎么回来了?前线怎么样了?”严浩翔问的时候还是把手搭在贺峻霖头上,贺峻霖整个人都是扎进严浩翔怀里的。

  “前线没问题了啊,要不是翔哥你英勇,防住了敌人打破我们的计划,我可不能保证我现在在地狱还是天堂呢。还有,也见证不了你们的腻歪啊。”刘耀文笑了笑往里走,把检查报告单递给严浩翔:“还有这是你的检查单,你说你当时流血这么严重,都没让你缺胳膊儿少腿儿,真是上天保佑你啊!”

  “你别贫了,出去吧!”严浩翔现在只想让刘耀文离开这,谁都别想打扰他和小孩独处的时光。

  最后,贺峻霖在刘耀文的关门声中抬起了头,眼神朦胧的看着严浩翔:“我原谅你了,别丢下我了好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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