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从床上坐起来,打量着周围熟悉的环境。
啊,我还活着。我如是想着,下了床。一番洗漱后,我站在镜子前,皱了皱眉。今天开学,这种状态可不行,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希望…不,我对“交朋友”这种事已经失望厌倦了,那就不交了,我边想着,边进了学校。
教室里没多少人,我随手拉开一个椅子坐下,很自来熟的问前桌: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戴惘”
“交个朋友吧!”
“好啊。”
如果你真的问我交朋友对我来说重要吗,我会很坚决的回答你:“可能吧。”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重不重要,我只知道,我要有朋友,尽管可能我并不喜欢“朋友”这个词。当然,还有另一层深意:帮助。
对,帮助,互帮互助,不然交朋友干什么?好玩吗?我可不觉得。我奉行的观点就是朋友可以交,但不能深交,不然后面你就会感受到痛苦和无力。
这个观点一只维持了一年多左右,然后疫情,封校,上网课…那个时候老师不会操作,所以对于我们的管理还是很宽松的。
不要指望我自主学习,我很懒,也很讨厌学习(可能是我在小学与人相处的问题)。所以成绩下滑很严重,直到复课、生活逐渐回归正轨以后才慢慢恢复。
老师换了一次座位,我成了英语课代表,偶尔收收默写、发发本子(有三个,我负责晨读)。一次发作业的时候,我忘了沈欹寒是哪位,于是问了朋友,她随口回了句:“就是语文课代表。”我瞬间回忆起来,找到了他,把本子递给他,有些害怕,怕他像李林那样拿到本子就打我一下,我其实有些怕疼的。
但我千算万算没想到,他拿到本子的瞬间,竟然说了声“谢谢”!我下意识的回复不客气。
发完本子后,我又来到他身边:“你好,认识一下,我叫澹月。”
他眼中含着些许笑意:“啊,啊我叫沈欹寒。”
二.
我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道:“烛残漏断频欹枕,起坐不能平?”他也笑了:“月澹清漪风撼柳。”我没有回答,算是默许了。
“啊,好名字。”
“嗯。”
“后面的画是你画的吗?”
“嗯。”
“真好看,你好厉害啊。我能叫你师傅吗?你教我画画?”
“大概吧。”
我居然成了别人的师傅?我有些开心,也有些不知所措,“等我有空了,我给你送些画来。”
“好啊。”
…
一直到放学,我都有点不可思议。回过神来后,有些兴奋地朝妈妈说:“妈,今天沈欹寒说我的画好看,然后认我做师傅了!”“是伐。”“对啊。”“人家就是开个玩笑,你也别太当真。但是你的画确实还不错。”
我没听进去多少,怀揣着满心的兴奋等待着第二天的来临。
…
我睁了眼,没有在意今天有没有活着,兴冲冲地到了学校。按照约定,我给他讲了个大概,他有些吃惊:“这个,这个漫画还要学人体构造啊。”我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沈欹寒转头看向那叠纸,发出了惊叹的声音:“龟龟!”
我夸张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