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暗,马嘉祺再睁眼时,周遭的环境又不一样了。
“马哥?想什么呢?”贺峻霖笑着朝他走来。
马嘉祺看了看周围,又看看自己……这是运动会结束时的场景。
贺峻霖双手举着皇冠,仔细地戴好在他头上。
马嘉祺冲他笑,也不知道自己戴得好不好看……
接着,贺峻霖又从手中抖开披风,在他背后一绕,又绕回在他身前,小心地打着结。
马嘉祺还没反应过来,他记得……当时小贺只给他戴了皇冠,而刘耀文拿着披风,明明朝着这边走来,最后抖开披风,却披到了身旁的人身上。马嘉祺扭头看着,有些不是滋味,反而忽
略了面前的贺峻霖……
而现在,皇冠和披风都是贺峻霖给他拿来了。马嘉祺有些鼻头发酸,贺峻霖注意到了吗?他这么小的一点情绪……都注意到了吗?
面前的人给他戴好披风,又整理了一下,对他笑,“很帅,开心吗?”
“嗯!”马嘉祺笑着点头。
按照规则,失败的队伍要把胜利的队伍背回去。贺峻霖毫不犹豫,朝他张开了手,“我背你。”
马嘉祺笑了笑,轻轻攀上了他的肩膀。
他的胜利,被他承包了。
……
下一秒,马嘉祺就躺在了床上,有些难受,大概是在生病。
门被人打开,马嘉祺迷糊着朝门口看去——
轻轻笑出了声,“果然是你啊,小贺。”
贺峻霖没回答,拿着药和水坐在了床边,“来,吃药。”
马嘉祺稍微起了起身,笑着把水接过,张开嘴巴,“啊——”
贺峻霖笑了,有些无奈,又满是宠溺,把手里的药放进了他嘴里。
马嘉祺喝了一口水,把药送了下去。
接着把水喝完,把杯子又递给贺峻霖。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撒娇,看到贺峻霖,就是想这么做。
马嘉祺躺好,看着床边的人。
“好好休息,马哥。”贺峻霖温柔地说着,替他撩了撩额前的头发,又帮他掖好被子。
“嗯。”马嘉祺应声,鼻音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其他。
他其实不太习惯这样的场景,从前生病吃药,他总是小心翼翼着不让别人发现,躲着镜头吃也是常有的事,生着病上舞台也是常有的事,但有多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怎么贺峻霖连这也能知道呢……马嘉祺不禁笑了,原来自己还是藏的不够好对吧?
马嘉祺闭着眼,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从眼角留下。
……
场景又变了,马嘉祺环视一周,这是他的房间,但仍然是梦里,摆设不太一样。
马嘉祺看了看手里的手机,看着屏幕,他笑了,他知道这是哪个场景了。
高考查分那天晚上。
马嘉祺坐在地板上,闭着眼把头靠在床边。事实上,他不太有勇气再经历一遍。 门被打开了,马嘉祺不用看,已经猜到了来人。
“小贺,我没事。”他太抬头,闭着眼说。
“我有事。”贺峻霖说道。
“马哥,我怕黑,今晚你陪我睡可以吗?”
马嘉祺笑了,这么拙劣的借口,他竟然不舍得拆穿。
“好。”他回答道。
贺峻霖贴了过来,默默把他抱住了,他的怀抱很暖,马嘉祺有些贪婪地往里钻了钻。
他不禁想,这到底是他的梦境还是贺峻霖的梦境啊……
“马哥。”贺峻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所有的委屈、伤心、难受,都一一清除掉,就像你曾经对我做的那样。我很贪心,我希望你永远都是开心顺意的……”
马嘉祺在他怀里笑了,原来是这样。
难怪梦里是这样的场景,贺峻霖的敏感,变成了可以温暖人的力量。
……
马嘉祺醒了,真正醒来了。一夜之间,仿佛做了好几个梦。
前几天,看他们新歌的MV时,贺峻霖问他,“你是想到什么哭的?”,马嘉祺被问得一愣,随口回答道,“忘记了。”
原来他一直都被关注着,那些消极的情绪,有人在乎。
如果再回到那时,再被贺峻霖问这个问题的话,马嘉祺大概还会回答“忘记了”,因为,这会是真的忘记了。
所有的难过委屈,都忘记了,一夜之间,全被抚平了。
马嘉祺起床洗漱,下了楼。
“早啊马哥!睡得好吗?”
还没下到楼,贺峻霖的招呼就来了。
“嗯,很好!”马嘉祺回答道。
“是嘛,我也睡得很好!”贺峻霖开心地说着。
两人相视着笑,谁也不知道各自在笑什么,可就是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