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栀默默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额头上温热的气息,身边的吵闹,好像也没有那么烦躁了,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天色刚好,好比幕布般的夜空中,月亮倚着山川,星星在旁点缀;月光似水般温情,照在水面,又多了一轮月亮;随着水珠的跳跃,水中月破碎又重合;涟漪的波动,水面泛起闪光,不知是月光,还是遗落在人间,点点发光的星星。
这一天很快,俩人坐在屋顶,清栀靠在锦书的肩膀上,看着繁星,也不知清栀,从哪掏出来的葡萄,塞在了锦书嘴里。
这一晚,对谁来说都很美好。(除了夜某人等宴席散了,她们也就下来,各自回了寝宫。
——
到了次日早晨。清栀起来时,看见了窗外院子里,栀子树上挂着的许愿条,便赤着脚,跑到院子里,摘下了许愿条。
(这一现象宫女们早就习惯了,她们都以为是普通许愿条,说不定永乐公主心情好,还能实现上面的愿望!)
清栀回到屋子里把门关上,进入暗室,把蜡烛点亮。把许愿条放在桌子上,用水打湿,再拿镊子掀起了上面那层,写有愿望的浅薄纸,把下面那层分离出没有字迹的厚纸,再用特制药水,滴在厚纸上。
‘青主,宋家家主指定您,在今晚宵禁前,砍了尚光的手。地址:东字街十三号,诚意是十两黄金。’
“来活儿了。”
清栀看完后,把纸一烧,火一灭,就出了暗室。通知了枫儿拒绝一切访客后,她独自一人换上便衣出了城,在城外的竹舍找到了联络人。
“老规矩,地下室见。”
这个竹舍是清栀的情报站,皇城里的人不会想到这,竹舍中清栀做了机关和密道,所以这个竹舍很安全。
竹舍老板(蓝烟),安排小二看好店后,也下到了地下室:“青主,和之前一样,此人已经调查好了,画像在您手边。”
清栀拿着画像说到“你认为,尚也该死吗?”
“欺辱良家妇女……我认为该。”
“雇主买他一只手,我偏要他一条命。”
“你去传信:雇主不敢买他的命,那么,我只用一只手的雇金,杀他。”
“是。”
——
“蓝烟,上次雇主让杀的人,身份造好了吗?”
“造好了,住所也找好了。青主,为什么我们要帮他呢?”
“他(程德)是被冤枉的,我尽我所能去帮他,至少我自己良心过得去。”
“青主,您怎知他是被冤枉的?”
“查。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建立情报站的原因了。
“我们不能错怪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恶人。”
“对了,嗯……蓝烟,要不你……帮我备点吃食糕点?”
“栀子茶和桂花糕?”
“可以”
——午时
蓝烟把吃食端上来,发现清栀正拿着一幅画,在仔细端详。
那画中女子,面容姣好,眉尾上扬,长发及腰,用根簪子盘着,服饰虽朴素,但衬得人清透干净,英气十足,在这京城中,这般女子实在少见,会是谁呢?又或是在别的城中……
“茶快撒了。”
蓝烟立即反应过来,把茶点放在了书案上。
“青主,这是哪位小姐?瞧着面熟,好似在此见过,是何时来着……”
“她来过?”
“嗯”
清栀很疑惑,锦书不喜热闹,这儿也偏,她怎么会过来?还有那深山灵芝,就是皇家也难得,她怎么会?这也不靠山,只靠竹林,山离此处二十里地,她到底瞒了我何事……
——
“青主,有两名探子混进了青水栈,我们侦查后发现,是白巾道的人。”
“不要惊动他们,正好借此机会,引白锦出来。既然他们放了线,我们就顺着线,把他们都扯下水。我们不是小鱼小虾,我们是鲨鱼,影藏在黑暗中的白鲨。”
“是。青主,这‘白锦’是她的化名,本命暂时还没有查到。”
“已经不错了,本命如果这么轻易被查到,这白巾堂,早就灭门了。行了,你先去忙吧。”
蓝烟行了一礼,便退下,去招待客人了。
清栀出了地下室,在竹舍外,瞧着天色已经黑了,便用发带系着头发,让其不打扰到出招;换上一身黑色束腰便衣;带上黑色半面面具,遮着上半张脸,面具上用金线雕着——潜伏的白鲨,是青水栈出任务必备。
清栀穿戴整齐后,骑着一匹快马,赶回了京城中,随后又弃马,到了清风客栈楼顶,靠着飞檐走壁,直奔东字街十三号。
等到了地方,清栀又不直接进去,她就在暗处看着,观察着尚也的一言一行,像陆地豹子的等待时机;像海底白鲨的伺机而动。
趁其不备的撕咬弱点,才最为致命。但我偏不,我要用毒箭,慢慢折磨他,最后没了兴致再杀死。对妇女动手动脚,直接死,太便宜他了。
于是,清栀从背后拿出箭和弓,拉弓搭箭,瞄准,发射,一气呵成。
“嗖”的一声,箭射了出去,正中尚也的心脏,一下子就倒了下去,清栀跳下房顶前去查看,探了探气息,确认死亡后,在嘴里念着
“若是你不乱动,就只是射到肩膀。我还想多玩会呢,真没意思!”
清栀把弓箭随手一扔,快步到了皇宫城边。
想着拿出令牌,让将士放行,但仔细一想自己衣服都没换,掏衣服的手便出来了,无奈的翻墙而过,一路悄悄的,回到寝宫,一滩水似的瘫在了床上,不愿起来。
被枫儿强拉才去沐浴了,躺在木澡盆里,浅浅眯了一会儿,三分钟后,又精神抖擞,开始玩水面上的玫瑰花瓣儿了……
等沐浴完,又……拉上枫儿和其他宫女,趴在床上一起聊八卦,磕瓜子儿,悠闲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