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骄阳下,她一路快马扬鞭,马极速奔驰着,风来不及闪躲,撞了清栀满怀。远离了京城的喧嚣,静谧的林子里时不时传出蝉鸣。
竹子向着天空疯狂生长,仿佛要抓住那蔚蓝色的天,马蹄带起来的枯叶,在空中摇曳,又被风吹晕了头,只得在空中打着转下落。
清栀专心驾着马,不一会,就到了锦鸾中峰,也就是半山腰,这天气属实太过炎热,便下马在阴凉处休整,这时候,清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人皮面具,贴在了脸上,眼睛和嘴巴不变,其余的都变了。
和那个倾国倾城的清栀差远了,但也还好,可以用来伪装自己,她从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或是身材,以为她觉得比起这些,有真本事才重要。
因为她上一世就输在了没能力,没机会,才丢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所以她才一手建立起青水栈。
但一想,上一世有这个白巾堂吗?正当她想要细想时,身边坐下了一个少女,少女穿着一身白衣,白衣类似于练功服,束着马尾……
“你也是来练功的?”白衣女子偏着头问到
“嗯。“清栀顺着这个话走,说不准还能套出点什么。
“我叫水薇,你可以唤我一声师姐。”
“哦,知道了师姐。”
“跟着上来吧,一进门呢就是练操地……”
清栀觉得这人好生有趣,便打量了几眼,发现这人生的一双好眸子,长得也不错,声音听着也温柔,没有任何杀伤力。
到了门派内,水薇递给了清栀一套白衣服,告知了她换衣间的位置,让清栀换上,然后自己熟悉熟悉环境。
“哦对了,遥望台后面是堂主的房间,你可千万别闯进去,堂主脾气不好,易怒。”
清栀换完衣服出来后,也不老实,毕竟她是来捣乱,谁让这白巾堂坏我事,还插眼线,给他们长长记性。
她正想着该做什么时,一个少年走了过来。
“刚来的小师妹?”
“嗯”
“去伙房帮忙吧,那边人手不够了。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清栀看了看周围,满树的茉莉花,就现编了一个。
“茉芮”
“好名字,我叫渡济,快去伙房帮忙吧。”
等少年走后,茉苒想了想,伙房的话,那就下泻药吧~
茉苒到了伙房,看着不大点的地方,挑了下眉,满是无奈,‘师哥和师姐们’见她是新来小师妹,性格也开朗,就让她先去玩,等做好了,来打饭就好。
茉苒也没说什么,便出去等了,时不时进来夸赞几句,夸的大家都不好意思了。
——
伙房很热,她再一次出来时,看见一群男的围着一男一女,而那一男一女,正是水薇师姐和渡济师哥。
“水薇,谁让你撞我的?这玉佩要是坏了,你赔得起吗!”海试挑事般的嚣张道。
“我没撞你,是你非要往上靠。还有你这玉佩早就裂了,别赖在我头上。”水薇师姐冷静的答到。
“你!我说是你就是你,别狡辩!”那领头之人见她如此冷静,自己占不到理,就开始耍赖。
水薇懒得理他,拉着渡济就要走,可站在闹事者后面的那群人,上前把他们拦了下来。
“都说了不是我们,你最好别再无理取闹了,等会人来的多了,我看你怎么收场。”渡济微皱着眉头。
海试用力把玉佩往地上一摔,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掐出印子,最后又大声喊到
“救命啊!大家快来看啊!”
他这一喊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人群一层又一层,把他们彻底堵住了,茉苒也看不到了,就也钻了进去,利用身材优势,挤在了最里层。
“大家来评评理,你们的水薇好师姐,把我的玉佩砸了还赔,渡济好师哥,不仅不帮我,还掐我的脖子,你们看,现在还有印子呢。”说完就拿着碎成五瓣的玉佩,昂起头,把被(自己)掐红脖子露了出来。
一瞬间流言四起。
“他们怎么这样……”
“以前怎么没发现……”
“真是的,砸人玉佩也不赔……”
“不帮忙还掐脖子,啧啧啧……”
……
“这玉佩又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碎了就碎了,我现在就想要一个道歉,大家说过分吗?”海试在围观群众面前卖惨,搏同情,装可怜。
——
水薇和渡济再解释也没有人信,好像只要有人卖惨搏同情,只要有一部分人相信,他们就一定是对的。
“别狡辩了,证据就在眼前。”
“就是,证据都在这了,狡辩有什么用吗?”
“真虚伪!”
……
他们的解释和自清,变成了虚伪的狡辩……
他们放弃了为自己辩解……
……
“怎么不说话了?”
“心虚了吧?”
“装什么高清!”
“咱们白巾堂怎么会有这种人。”
“真是恬不知耻!”
……
他们自己放弃了辩解,任凭别人辱骂,贴上莫须有的罪名,泼上一盆盆脏水,他们也再不解释一句,他们依然屹立在人群中,冷静而沉默。
茉苒实在看不下去,便站出来,开口打断他们的辱骂。
“你说说,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知羞耻,厚颜无耻之人啊,”茉苒站在人群中间,用鄙夷的口气说到。“这是少见啊。”
“就是!”人群没有脑子的附和着。
“抱歉啊各位。我说的是一个边上明明有路他偏不走,非要往人家女子身上撞,占女子便宜的登徒子。”
群众泛滥的‘慈母心’又开始了。
“啊?是谁这么无耻啊?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女子无礼!”
“是我们白巾堂的人吗?”
“是啊!”茉苒愤愤道“还就在刚刚,还指着女子说自己受了委屈。”
“你…你什么意思?”海试吼道。
“字面意思,骂的就是那,不知廉耻的男子。简直毫无男德可言!”
茉苒的每一句话,都指向了海试,可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人要是被我遇到,我非扒他一层皮不可!”
“我家后院训有豺狼,若是抓到,定要投去喂那豺狼……”
海试被众人骂的心虚,结结巴巴的说着:“说不定那男子是有苦衷呢?”
“苦衷?我看呀,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思想!”
“海试公子如此慌张,这无礼之人莫不是你!”
“你…你血口喷人!”海试也不顾什么公子形象,指着对方就吼道。
“海试公子也别急嘛,你没做这事慌什么?莫不是心虚啊?”茉苒平静的说着,‘心虚’二字,还是凑在海试面前轻声说的。
“不会真的是海试公子做的吧?”
“那我们岂不是……”
“海试你真的做了这事?亏我还把你当兄弟!”
……
一瞬间刀锋一转全指向了海试。谩骂声依旧,似乎都忘了,他们前一秒还在维护这个,所谓的“受害者”,全然忘记了,站在人群外真正的受害者。
“各位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群众不结,便问道:“何事?”
“道歉。你们没有弄清真相,不分缘由的辱骂他们二人,难道不该道歉?”
“这……”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屈服了。
海试接着这时候便赶忙溜走了。
“抱歉水薇师姐,抱歉渡济师兄。”
等他们道歉完,水薇和渡济想找茉苒感谢时,早已找不到她的身影。
——
茉苒早已趁他们道歉的功夫,又回到了伙房。
“师兄师姐们。伙食好了吗?”
“好了,正好可以开始打饭了。”
茉苒看着眼前用来打饭的桌子,小了点……
排队的人陆续多了些,茉苒看到前面骂过水薇他们的,打菜的手就抖一些,泻药就放的多一些。(食堂大妈附身了)
碰到温柔的哥哥姐姐,就铲一大勺没有泻药的肉扣在餐盘里。
茉苒望了望队伍后面,瞧到了一个眼熟之人,无礼的海试。
队伍很快到了海试,海试见是这人拆了自己的台,也没好气,就直接把餐盘扔了过去,砸中了茉苒的手。
茉苒本来也没想理他,就随他大不了手抖些。可这人得寸进尺,一会这不要,一会这太少,嫌这嫌那,那嘴就没停下来过。
这下把茉苒惹毛了,茉苒把打饭勺重重一放,告诉后面的人,边上的基本排完了,可以去别处排对,后面都散完后,眼睛盯着海试,一双明亮的眸子里透着明显的寒。
“你到底想干嘛?”
“不是,你倒是给我打饭啊,问我干嘛,真是好笑。“
“你要吃就好好吃,别给我挑三拣四,要么就都吃,要么就什么都别吃。”
“我就挑这么的?你还想打我不成?你来啊?朝脸打!”边说边往脸上比划。
茉苒也不废话,单手撑着饭台翻身过去,对着海试的脸就是一拳,干净利落。(爽!)
海试也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来真的!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被打了一拳,打倒在了地上。
这一举引起了群众的围观。
他也恼了,起身就准备反击,一个左勾拳打过,茉苒也不闪躲,用右手接住了这一拳,再用左腿踹中他的肚子。五个回合不到,海试就倒在地上站不来了,茉苒还是淡然处之,眼神中满是不屑。
就这破地儿还和我们并肩,谁定的呀?真是没有眼光,我们那儿随便挑一个女子都比他能打,废物东西。
“我还以为师兄多厉害,看来也不过如此,五回合都不到,就倒下起不来,看来师兄很是娇弱啊?”
说完茉苒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到饭台后,拿起饭勺用布擦了擦。
“小师妹干得好!”
“小师妹厉害!”
……
海试被怼的无话可说,便使阴的。在袖口处,拿出了一枚毒针放在管中一吹,毒针朝茉苒方向飞出。
茉苒眼也不抬,偏头躲过了毒针,再转身从墙壁上拔出毒针,放在鼻尖闻了闻——蛇毒。(但用草药便可解开)在袖口拿出了一瓶药汁,用毒针在里面沾了沾,再用双指将它弹了回去,正好射在海试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