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清风、鸟叫、虫鸣,是夏天最舒服的组合。
清栀把水薇和渡济送到青水栈后,准备独自一人回到皇宫。
回皇宫的路上,清栀再次看到了花摊,那老者坐在画架前,描绘着一对夫妻的恩爱模样……清栀的眼前,浮现了她和锦书那时的背影,仿佛一切就刚刚发生一般,美好且浪漫……
清栀放慢了脚步,走到了宫城禁门前,拿出了玉牌,禁卫便放她进去了。
清栀无聊时便喜欢在屋顶上看天,无论是怎样的天,她都能看的津津有味,她喜欢天,喜欢云,喜欢星星,喜欢月亮,喜欢太阳,她喜欢的很多,如繁星一般。
她同往常一般,坐在屋顶发呆,刹时她只觉得身旁的瓦片是红色的,她转过身一看。
背后是大片粉色的云彩,粉色中夹杂着亮黄色,云彩的边缘和蔚蓝的天空互相交融,就像织女刚织出来的丝绸,美得像是童话。
清栀躺在屋顶上,看着那些,仿佛就在手边的“丝绸”,她缓缓伸出了手,漏出那鲜亮的血镯,把她拿着和天比了比,这血终究是比云要鲜红……
那匹丝绸,在天空中游荡了一圈后,便消逝在了远处的屋顶上,美好的云彩被漆黑的夜晚代替,清冷的月亮孤零零的挂在天边,这次月亮的身旁没有星星,星星们留下月亮值班,自己便偷偷潇洒去了。
或许是触景生情,又或是因为锦书,清栀眼里的光好似也淡了些……
“清柇将军凯旋归来!快!放礼花!”
“清桦二皇子从木德书院回来了!”
黑夜中绽放出绚烂的彩色礼花,清栀眼中也被填满了光。
——
“公主,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回来了,我们不用去看望看望吗?”枫儿站在屋下,对着清栀问道。
“不用。去让后厨准备点酒菜。过会儿他们就直接自己过来了。”
话音刚落,院门就被推开了。
“清栀?兄长都来了,还不出来?”开口的是清柇。
“兄长就别拿我说笑了,兄长如此熟练,怎会不知我在哪儿。”
清柇看了眼清桦,一脸嫌弃的拎着他上了屋顶。(是真的拎着后衣领提了上来。)
“也就你天天呆在屋顶。”
“哟,二哥。怎么又是这幅样子?”
清桦白了一眼清柇,把衣服理了理,埋怨极深的说:“还不是你大哥缺心眼,次次都扯着我衣领。粗鲁!我就不明白了,明明出生就差三分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那么重个人,心里没点数。你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你踹下去,你自己爬上来?”
清栀看着他两吵嘴,微微笑了笑。
“好了好了,还喝不喝酒啊?”
“喝!肯定得喝!”两人默契般的凑到了一起。
“枫儿,酒好了吗?”清栀从屋檐边探出头来,用甜丝丝的嗓音说着。
枫儿也探出脑袋,笑着说:“清栀姐姐啊,再等等呀~”
“清栀姐姐啊~枫儿啊,平时怎么没见你,嗓音这么甜啊?”
“清桦,你再拿我开玩笑,小心我揍你奥!”
“好好好,不说你了,快弄酒吧。你弄的酒啊,最好喝了。”
“这还差不多,勉强放过你吧。”
——
枫儿端着盘子上了屋顶
“酒菜来了。”清栀谈谈开口。
“好嘞,店小二,你就先下去吧。”清桦故意“挑事”。
清栀盯了清桦许久,然后看向清柇,嘟着嘴,眉头微皱,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大哥~你看他~他欺负我!“
“没事啊,大哥帮你教训他。”清柇悄声说着。
转身一个一个巴掌就打到了清桦头顶。
清桦默默委屈巴巴的,揉着头上肿着的一个包,清栀和枫儿偷偷笑着……
四人坐在屋顶聊了一个时辰后,吵嘴两兄弟各自回了寝宫。
——
“枫儿,你不去休息吗?”
“清栀姐,你最近有心事啊,闷闷不乐的。“
“是有点,就是想不明白,想把它捋清楚,可怎么也捋不清。”
“与其徒增烦恼,不如潇洒肆意。”
清栀看着枫儿,心中有了想法。
“清栀姐,很久没和你切磋一场了,现在有机会吗?”
“好。那就近身搏斗吧。”
清栀被激起了斗志,一口答应。两人转身跳下楼顶,跑进院子里。
两人步步紧逼,枫儿一拳挥向清栀,被清栀灵活躲开,十几回合清栀都在闪躲,到了第二十回合,清栀看准时机,向前冲一大步,枫儿紧跟着冲了几步,被清栀擒住手。
“我大意了,闪过了……”
“哈哈…”
清栀松开了擒住枫儿的手,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
——
算了。说不定,是我想多了呢……明天应是要设宴庆功,可以趁着时候,去和锦书聊聊天,顺便帮大哥物色个皇嫂~至于二哥嘛……(清栀这小家伙又打起了小主意?'?' ?)
时间期待着明天,便偷偷加了速。
——
“永乐公主,昨儿个两位皇子都回来了。今儿个啊,在宫里设宴,各家的公子哥和小姐们也会到。老奴特来告知公主,永乐公主务必参加。”
“劳烦谢公公了,这永宁公主也回去吧?”
“那是自然。老奴先退下了。”
清栀点了点,见谢公公走了,便转身回了寝宫。
“枫儿你看,我就知道,今天啊有宴席吃喽~”
“清栀姐,你猜的最准了。”
“那是~今天你跟着我一起去。“
“清栀姐,哪次不都是我跟着吗?”
“这次不一样,你和我平起平坐。”
“这……”
“听我的。
——一个时辰后——
清栀在寝宫的暗室里,打开武器库,在里面找了一柄剑,放在了剑匣子里,还挑了一把弩,放在礼盒里。
清栀身着淡蓝色襦裙,耳坠随便拿了个最简便的,头发也只用几支,带流苏的簪子钗着。枫儿帮清栀画着妆容,虽说是画,但也只是描了个眉,吐了口脂,其他一律不动。
清栀看着手上的血镯,不禁笑了笑,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
枫儿画完后,正准备叫人去拿上礼品出发,却被清栀拦住,清栀打量着枫儿……过了会,清栀从梳妆台抽屉里,拿了几支珠钗,找好位置钗了上去,然后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没问题了后,才出了永乐宫。
清栀不喜坐什么马车,对她来说出行就两种方式——骑马和步行,除非万不得已,不然她才不会坐那玩意儿。
由于在宫中,于是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