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凉城……
99年,正值大旱。人皇昏聩,荒淫无道,听信谗言,沉迷永生之术。宰相浮尚与瑶族党羽勾结,次年引荐鹤发童颜术士一枚,称其可得永生之道,人皇深信不疑,赐其监国大师之名,黄金百两,良田千亩,赐宰相之子三公主之驸马可入朝堂共商国是,不乏见风使舵之人,投于宰相一党,阿谀奉承,一时间,宰相一党风头无两,及尽奢靡之事,下方则收礼贿赂,衙门冤案难断,穷苦人家卖儿卖女,易子而食,百姓过得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凉枫山脚,黄昏下的池水倒映着天边的火烧云,整个湖泊被染成了耀眼的红色,有枫叶悠悠地飘落,躺在那块大石上,打着旋儿,又乘风而起,飘向更远的地方……
“哗~哗~哗……”枫林间传出细细碎碎的声响,脚步渐进,枫叶被踩在脚底,哗哗哗的作响。
绒团默默,这就是人间吗?
一只毛绒绒的团子,从林间。。恩? ,滚了出来,细碎的枫叶粘在它的身上,全身红艳艳的,甚是好看,小团子懒洋洋的,伸出粉红色的爪爪,用肉垫轻轻地拍打自己的身上的碎屑,无奈,那枫叶就像钻进了那细细密密的绒毛里,躲藏在里面,不出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火红的吉祥物将自己蜷成一团,不停地转圈圈,让人不禁哑然失笑。
零默对
一道清亮的女声
一袭淡青长裙,皓白的手腕虚虚地缠绕着一层薄纱,空灵缥缈,青丝自然垂落在肩头,有风拂过,随风起舞。格格不入的是,纤细的玉足上套着一双看似普通的粗劣的草鞋,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绒团嗷,人间好美!
小团子发表自己的看法,一双紫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转,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哗哗哗”树叶哗哗哗的响。
零默谁,出来!
梁三小娘子,要去哪里啊 !
从那林中便钻出那么二三个人来
说话的那人贼眉鼠眼的,面露淫邪之态。周围几人也不怀好意的靠近。
半分钟后……
梁三饶命,饶命!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脸上青紫一片的几人连连求饶。
绒团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也敢欺负默默,活该!
小团子气呼呼的说道。
林中又钻出一人
梁三林叔,救命啊!
梁三赶紧求救 。
林泽还不赶紧起来!
林泽还有你们,没用的东西
林泽这人,可不是谁都能招惹的,小姐可知道!!
林泽恶狠狠的道
躺在地上的几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绒团呸,你又是哪里来的!
绒团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家主人,不过教训一番罢了。
小团子爬上零默的肩头。
零默拍拍小团子的头,以示安抚。
林泽小姐这是不给面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泽眯起眼。
梁福谁打了我的孩子?
怒气冲冲的一个壮汉拿着一把锃亮的大砍刀冲了过来。他的后面陆陆续续的出现人影,
大半是壮实的青年,有接近五到六个美艳的女子,穿着暴露,几个年老的妇人佝偻着身躯,背着一个篓子,用木盖遮掩着,也不知装着什么。
绒团默默,他们是谁啊?
小团子好奇的看着这支奇怪的队伍,那些妇人走路都一颤一颤的,面上也是灰白之色。
梁福就是你打了我的孩子。
梁三 爹,爹就是她
梁福 丢人现眼的东西,饭都白吃,一个小娘们都打不过
梁福上去就是一脚,骂道
梁福我呸,哪来的小娘们,这么嚣张
梁福一口痰吐在地上,骂道。
绒团总有不长眼的上来找死~
小团子摊手无奈
零默也配合的摊手。
半小时后……
梁福“啊哟~啊哟”地上再次重现了半小时的景象,只是这回躺了一大半的地的人【地:给我拿开,我嫌弃】
薛玛我们东西都给你,留我们一条性命
之前背着篓子的妇人中的一个,将滚落的篓子捡起,谄媚的献给零默。
绒团这是什么?
小团子好奇的看着薛玛打开篓子,拿出木质的盒子
绒团呕,快拿开
盒子打开,一股腥气扑面而来,小团子挥手打落了盒子,里面的东西滚落了出来,——是切成细条的肉,用塑料袋子密封着,发出阵阵的味道
薛玛看着滚落在地上的肉,面上流露出可惜和贪婪,舔了舔发紫干燥的唇
薛玛这是“九落”
零默 “九落”?
绒团 主人,这人竟然这么可恶,我曾看过古籍,“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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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枫城内,难民成堆的倒在街道两旁,周围店铺大门紧闭。远远地听见东方寺庙的大钟长鸣……
有老人倒在路边,手中拿着一个破烂的木碗,那木碗已经缺了个口子,目光期盼的看着大开的城门两旁——一个月前哪里站着两队巡逻的士兵,守卫着一方的安宁。
“嗒嗒嗒”脚步声由远及近。
绒团这便是凉枫城了吗?
零默破败成这个样子,城内情况很不妙啊
朝廷的救济粮却迟迟未到,将军下令,从士兵的食口拿出一半救助百姓。就在不久后,粮草不足,百姓从最开始的每天一碗稀粥变成米汤,后来米汤也没有了。存粮见底,百姓士兵个个被饿的面黄肌瘦,被从南方来的一群流民破了城门,这群流民全然不似逃荒之人,面色红润,走起路来也不像受了饥饿摇摇摆摆,颓废无力。士兵们组织反抗,早已腹内空空,哪里又是这群恶名的对手。不过半日,凉枫城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