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无可奈何,正准备采取强制措施,男孩清朗的声音响起:“让开,我来。”男孩进入车内:“小妹妹,刚才是你在呼救吗?”
她这才敢转头,落日余晖经车窗玻璃折射洒在男孩的浅黄色毛衣上,熠熠生辉,不知为何眼前从未见过的男孩此刻却给予她一种难以名状的安全感。
她怯怯回应:“嗯。”
温润的嗓音再次回荡耳畔:“坏人已经赶走了,来,我带你回家。”
杨雪沫干涩的眼睛又被泪水噙满,她扑进男孩的怀抱,茉莉花香沁入心脾。
“有哪儿受伤吗?”她的反射弧似乎很长,现在大脑才反应过来,腹部疼痛延伸至全身每寸皮肤。
“肚子疼。”她捂着肚子呜咽抽噎,蜷缩在男孩怀里瑟瑟发抖。
男孩将她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惊魂未定的她对这话语感到很安心,沉沉睡去。
醒来时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打着点滴,旁边妈妈因为照顾她一天一夜没休息,累得睡着了。
她轻握妈妈的手,妈妈猛然惊醒,眼睛红肿,见女儿醒来,心口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母女相拥痛哭,她抽抽噎噎:“妈妈……对不起……我不该乱跑的……”
“傻孩子,为什么要责怪自己?是妈妈的错,妈妈让你受苦了。沫沫,还有没有难受的地方?”
“好多了妈妈,那个救我的哥哥呢?”
“什么哥哥?妈妈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赶紧过来,没见你说的哥哥呀。”
男孩从门外进来,向母女俩致以微笑:“阿姨您好,这是您女儿的诊疗报告。”
“请问你是?”
她扯下母亲右手袖口:“是他救了我。”
“万分感谢你救了我女儿。”母亲深深鞠躬。
“阿姨言重了,救您女儿是应该的。当时情势危急,未能及时处理您女儿身上的伤,不过医生说并无大碍,请您放心。”
保镖提醒男孩:“少爷,我们该走了。”
“我知道了。小妹妹,记得以后保护好自己。”
“哥哥,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不大可能。”
“那我去哪里可以见到哥哥?”
男孩眸光暗淡,仅一瞬又恢复如初:“哥哥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但哥哥希望你一辈子都可以远离那个地方。”
两次否定让她感觉无望,又开始哭泣:“我还没报答哥哥,哥哥就要走了,以后我又不能再见到哥哥,那我该怎么报答哥哥呢?”
她哭得更加厉害,男孩抚摸她头顶:“哥哥答应你,等你拥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之后,就可以来找哥哥。”
“真的吗?”她眨着晶亮的眼睛再次发问。
男孩觉得自己不免多了几分可笑,本来只是收拾个烂摊子,现在却陷入这番局面,眸中闪过一丝不屑,笑意更深,按在女孩头顶的手力道也加重几分,拉长尾音低声说:“当然是真——的。”
她双眸泛着未干的水色:“那哥哥记得等我。”
男孩以极为掩饰的轻蔑回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