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药后,莫华逸呼吸急促,额头冒冷汗,表情很痛苦。
许若渠觉得他应该是做噩梦了,轻拍他的后背,哄小孩一样安抚地上的少年,呈现母性光辉。
元以潮虽然心里醋坛子打翻,但也没说什么。
晚上莫华逸终于退烧,外面繁星闪烁,弦月悬天,蟋蟀鸣叫声时盛时稀,有时特意吊嗓子拉长声音,精神气十足。
莫华逸虽然醒了,但仍然很虚弱,脸色苍白,有气无力,他哑声张口,示意想要喝水。
元以潮拿瓶矿泉水,莫华逸摇头,要许若渠喂。
他把矿泉水装进书包,爱喝不喝!最后还是许若渠喂水。
天边出现鱼肚白,滚落的巨石将洞口堵得密不透风,阻断了他们出去的路,洞中人必须采取自救行动。
莫华逸渐渐恢复些体力,可能是生病的缘故,听觉比平常更加敏锐,他问:“你们有没有听到水声?”
侧耳细听,似乎隐隐约约从山洞深处传来。
众人打开手电筒照明,减轻阴森氛围。
向里走大约几十米,一条地下河在光的照射下散发粼粼波光。
莫华逸说:“沿着这条河溯流而上,或许能找到出口。”
元以潮问:“你怎么知道?”
“我参加过地质勘探社。”
有人一脚踩空,地下出现一条通道,他们决定冒险一闯。
视野逐步开阔,他们发现地下是一处废弃矿坑,矿车旁的岩壁上刻着箭头,后跟“出口”二字。
矿车锈迹斑斑,十几个人乘坐勉强可以,拉闸启动,矿车颠簸直下,不负众望,抵达出口。
袅袅炊烟升腾,山林深处有村庄。
他们疲惫不堪,到村中修整,村民热情纯朴,听说他们遭遇后纷纷慷慨解囊,拿出粗茶淡饭款待他们,众人分住村民家中。
许若渠伫立在流经村庄的小溪岸边,璀璨星辰倒映水中。
元以潮轻声问:“怎么来这儿了?”
“村里的花白老人让我想起外公外婆。”
他将双手轻放她的肩头:“先把我当成你的家。”
萤火虫们翩然而来,外婆在她小时候经常哼唱一首叫做《萤火虫》的歌谣,她不由得唱起来:“掠过暗夜尾巴,穿过田间豆荚,轻盈飞舞,闪烁光华,遥远的家,捎带去思念啊……”
歌声如月色般明净皎洁。
对岸提灯洗衣服的大婶笑眯眯地送给他们两条红绳留作纪念。
~
事发突然,学校号召各社团抽取一部分社员自发组成临时小队,搜救失踪学生。
沈绚一点也不想参与这次行动,但意外被抽中,没办法,学校的命令不得不服从。
她拿上背包和登山杖,在营地周围漫无目的地搜索,大脑处于放空状态,不知走了多远,前面出现一个人,是刚刚恐吓过她的许安枫,伴随着叫喊声:“救命啊!”身后一条大蛇正追着。
大敌当前,先不计个人恩怨,许安枫拉着沈绚往回跑,她甩开他的手:“你先走。”
似曾相识的一幕,同样许安枫的双腿带着他继续向前跑。
大蛇露出两根锋利獠牙,墨绿色的毒液往下滴,将地上的青草腐蚀成黑色。
她咬破手指,在大蛇扑向她之际,一侧身,手指擦过大蛇,它开始胡乱逃窜,而后死亡。
许安枫跑到半路停下来,为什么他每次都能招来大型猛兽?而每次又都被女人所救?
越想越不甘心,他正准备折回,撞上回来的沈绚,他问:“大蛇呢?”
“死了。”
他更加疑惑:“不会又是熊吧?”
她也觉得好笑,什么鬼?哪有熊?
他又问:“难不成是你杀的?”
她随便扯了个谎:“它有病,刚才恰好发病,然后就死了。”
许安枫还是一脸疑惑,但没再问,转身回去。
沈绚抬起包扎好的手指,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