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内容关于即将到来的世乒赛选拔。教练组宣布了初步名单，林嘉瑜和张继科都在列，但这次没有安排他们混双搭档。
"林嘉瑜和许昕配对，"主教练宣布，"张继科和刘诗雯。"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起哄声。林嘉瑜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指甲却深深掐进了掌心。散会后，她第一个起身离开，无视了身后张继科呼唤她名字的声音。
接下来的日子，林嘉瑜把自己变成了训练机器。每天第一个到馆，最后一个离开，训练量是其他人的两倍。教练们开始担心她会过度疲劳，但每次体能测试，她的数据都在提升。
世乒赛上，林嘉瑜如黑马般杀入女单四强，虽然最终不敌新加坡名将获得铜牌，但已经创造了个人最好成绩。媒体开始关注这个面无表情、打法凌厉的年轻选手，称她为"冰山女王"。
而张继科的表现却不尽如人意。他在八强赛中爆冷出局，回国后受到不少批评。更糟的是，他的腰伤复发了，不得不暂停训练接受治疗。
国家队召开总结会议那天，林嘉瑜难得地迟到了。她悄悄溜进会议室后排，发现气氛异常凝重。主教练正在批评男队的表现，特别点名了张继科。
"有些队员心思不在球上，"教练厉声道，"谈恋爱可以，但影响到训练比赛就是不负责任！"
会议室鸦雀无声。林嘉瑜看到前排的张继科背脊僵直，却没有反驳。
"教练，"她突然站起来，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响亮，"张继科的腰伤在赛前就复发了，他是打了封闭上场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林嘉瑜感到脸颊发烫，但继续道："我认为伤病才是影响他发挥的主要原因，而不是...其他因素。"
主教练皱眉看着她："林嘉瑜，你知道队里不鼓励带伤比赛。"
"我知道。"林嘉瑜直视教练，"但我也知道没有人比张继科更想赢。"
说完这句话，她重新坐下，心跳如鼓。张继科回头看她，眼中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会议结束后，林嘉瑜快步走向训练馆，希望能避开人群。但张继科还是在停车场追上了她。
"谢谢。"他拦住她的去路，"刚才的事。"
林嘉瑜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帮我说话？"张继科跟上她，"我以为你生我气了。"
"我没有生气。"林嘉瑜停下脚步，"我只是陈述事实。"
张继科看着她，突然问："那为什么这几个月一直躲着我？"
阳光从侧面照过来，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林嘉瑜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显然这段时间他也不好过。
"我没有躲。"她移开视线，"只是训练忙。"
"嘉瑜。"张继科叹了口气，"如果是因为我和刘诗雯......"
"不是。"林嘉瑜打断他，"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她看到张继科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两人陷入尴尬的沉默。
"我只是......"林嘉瑜深吸一口气，"我一直看着你，从省队到现在。我知道你有多努力，所以听不得别人随便批评你。"
这句话比预想的要坦白得多。林嘉瑜说完就后悔了，匆匆找了个训练借口离开，留下张继科站在原地，表情复杂。
那天之后，张继科和刘诗雯分手了。队里传遍了各种小道消息，有人说是因为张继科状态下滑，有人说刘诗雯受不了他的脾气。林嘉瑜刻意避开这些议论，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接下来的国际乒联巡回赛中。
令人意外的是，张继科开始出现在她的训练场边。他不打扰她，只是安静地观看，偶尔递上毛巾或水瓶。林嘉瑜起初感到不自在，后来渐渐习惯了这种无言的陪伴。
巡回赛上，林嘉瑜势如破竹，连夺三站冠军，世界排名飙升到第五。媒体争相报道这位新晋"冰山女王"，形容她"面无表情却球风凌厉"。而张继科的状态持续低迷，甚至缺席了几站比赛。
年底的队内调整会议上，教练组宣布林嘉瑜晋升为女队核心主力，而张继科被降为替补，需要重新证明自己。
散会后，林嘉瑜在器材室门口遇到了张继科。他看起来消瘦了不少，但眼睛依然明亮。
"恭喜。"他真诚地说，"你做到了。"
林嘉瑜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想起多年前在省队时，张继科对她说的那句"我在北京等你"。现在她不仅追上了他，甚至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越了他。
"你的伤......"她轻声问。
"好多了。"张继科笑了笑，"其实这段时间看你比赛，我学到了很多。"
林嘉瑜惊讶地看着他。曾经那个骄傲自负的张继科，居然会从别人身上学习？
"我申请了去德国治疗和训练。"他继续说，"下个月就走。"
"多久？"
"半年，也许更久。"张继科看着她，"走之前，我想请你吃顿饭，就当......"
"好。"林嘉瑜没等他说完就答应了，"什么时候？"
张继科似乎没料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愣了一下："明天晚上？我知道有家不错的川菜馆。"
林嘉瑜点点头，两人约好了时间地点。走向宿舍的路上，她感到一种奇怪的释然。也许张继科永远只会把她当妹妹、当搭档，但至少现在，他们能以平等的身份相处了。
回到房间，林嘉瑜从抽屉深处取出那条乒乓球项链。半年没戴，银链已经有些发暗。她轻轻打开吊坠，里面的纸条还在，"你是我最重要的搭档"几个字微微泛黄。
林嘉瑜将项链放回原处，关上抽屉。窗外，冬日的阳光透过光秃的树枝，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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