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波眼光缭乱的操作,录了指纹又拍了脸,系统才终于放出了几卷文宗。严染珂公事照办地整理好锁上,才淡然递给了容殷。
“谢谢。”容殷冲她笑笑,转头对柳沫说,“走吧。”
“记得把原文抄一遍,翻译和原文对着。负责这
一份的秘密方比效喜欢钢笔手写,就更方便通过。"
严染珂又抬了一眼,提醒了句。
柳沫怔了一下,他这小姨号称“冷夫人”,是个出了
名的冷淡面瘫。让她欣赏的人…也少之又少。
整个Y国只有两个S+级泽官,享翻译最高等级。
只是想不到这其中之一是个蛮年轻的omega,还没什么架子。
有点意思。
出了门,柳沫的态度放松了些许。他甚至直接抬手勾住了容殷的肩膀。
容殷僵了一下,小心地抬头看他,鼻尖像能闻到那
一份浅浅的、来自对方omega的信息素一点点彼岸花的味道,很好闻,毒药似的令人上瘾。
柳沫毫不在意地说:“之前的误会,对不住,吓到你了?”
容殷小声答了句“没有”,弯起眸子放出一丁点一阶木槿花的味道。
浅溶溶的香气微微地曳动着,很温暖。
柳沫愣了一下,低身勾过omega一缕黑黑软软的刘海,轻轻绕了几圈:"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羽将翔,佩玉琼琚。(《诗经·郑风·有女同车》)"
...是木槿花啊。
风露凄凄秋景繁,可怜荣落在朝昏。
“你叫..…容殷?”
“嗯。”容殷仰面看他,这不经意一个动作令人充满了保护欲。他歪头想了想彼岸,亦脱口而出;"细祝欲将何物比,晓霞初叠赤城宫。"
“这么有才?” 柳沫失笑,想了想,问 “你和…容长官是表姐弟?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
容般顿了一下, 有点警惕又有点迷芒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
“哎.. 你别这样。我只是..喜欢她。”柳沫低着头,声音染上了委屈,"她怎么那么死心眼,我追了她好久。 "
容殷眨了眨 眼,心底蓦地传来点点细不可闻的刺痛:“她很忙的..…我也不太清楚”。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 他撒了一个小小的谎,为此有些紧张,不敢抬眼看对方。
俩人没了后话,缄默地并行着。
前面传来阵动静,原来是两三alpha架着个被打晕易感期的alpha。哪怕被打晕了,身上尚残存着极浓的信息素。
遥遥闻到时,容般的脸色刹时就白了。他扶住墙,微微弯腰。alpha的求爱信息素与压制信息素混在起,好歹也有个A级左右。他本就常年服药,身体不好...
柳沫一侧头, 便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忙虚扶了一把:“你...."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便看见溶殷的领口下折了一道,露出了白皙纤细的后脖颈。隔着层几近透明的信息素标识贴纸,里面皮肤淡粉,一点被标记的征兆都没有。
“你..没有被标记过?”柳沫倒吸口气。
这omega比他大五六岁…是怎么挺过发情的?一阶的木槿,怪不得反应那么大。
容殷胡乱抓了一把领子, 理智尚存,只是神色有些痛苦。他摇摇头,虚弱地笑了一笑。
柳沫抿了抿唇,眸光晦涩地动了一下,轻轻抬手揽了他一把,帮他揉了揉穴位。
容般浅靠着他的黑色长衣,闭了会儿眼。深色吸热,这话果然不错,他的衣服干燥又温暖,带着点彼岸花麻醉的香气。
那些人靠得近了, 柳沫还好,虽然是个没标记过的Omega,至少三阶的定力在那里。柳沫感到怀里裹着的身形单薄的人,轻轻发着抖。他蓦地抬眸,阴鸷地扫了过去,三阶彼岸的信息素笼住了周身,冷硬地摧促了句:“快点。"
繁乱的脚步过去,彼岸花的味道落下来。
上一次发情期,他用的是神经麻醉的抑制剂,使他感官失灵,不被周边alpha的信息素所蛊惑。那段日子,看不见东西,声音在耳边时远时近。他摸索着照顾自己…他现在有种回到发情期的错觉,一个人,感官迟钝。 …只闻到某个人有点好闻的信息素,是他的alpha吗? ……
他在去往黄泉的路上,路上开满了他alpha的花。
是梦吗?他做梦了,他惊喜地想。
柳沫低下头,恰巧对上了怀里omega湿漉漉的眸眼,眸光是失焦的,但里面的光分明像一个走丢了的小孩等他身强力壮的lpha带他回家。那人眨着眼,唇角浅浅勾了几下,像笑、又像委屈。
…你怎么才来?
心底传来一阵悸痛, 明明只是个一阶的同类,为什么差一点干扰了他的信息素?
怀里那人的笑 直击心底,那人很开心地弯起眉睫,面色苍白,但笑起来浓墨重彩。柳沫能看见他的泪 痣,嵌在双眼皮里,缀着一点点泪光, 他分明在笑着呀。
风拂过,带着点春寒料峭地冷意,吹醒了梦中人,吹醒了不眠者,吹醒了旁观众。
容殷渐渐地平静了。
睁开眼,他第一眼看见,黑的风衣,白的发梢。那人抱着他,至少那一刻有点温柔。
他想到了一个词。
만년。(不一定正确哈哈哈哈)
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