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自己换。”柳沫去床头拿电话, 只见上面联系人备注是“钱钱”。
“喏,你的电话。”
0mega一脸困惑接过来,直接摁上了挂断。
柳沫:".....…"哦,他们家宝宝还没学会接电话。
柳沫连忙抢过去,正巧对方又打来一通,赶紧接通。
“喂,您是?”
"没想到是您接的电话,小柳先生,幸会。"对方沉默一会儿,声音沉静如水礼貌而客气,"可以把电话给阿殷吗?我有点事想和他说。”
“你是谁?”
柳沫抓紧了手机,这个人怎么以得他?怎么知道他现在和容殷在一起?
“在下席恒,阿殷的…朋友。小柳先生,今天早上阿殷告诉我他生病了,我非常担心,作为朋友,我希 望明九点来看望他一一十字三路医院病房42013 ,对吧?"“谢谢,我会转告他的。"
“他的病情,这么严重吗?“对方似乎才有了些着急,忽然开口,"小柳先生,告诉阿殷,诗集第519页四行 居中。还有,我赶来前 ,求您务必照顾 好他。"
“这么挂念他?你不会是他男朋友吧?"柳沫懒懒散散地说。
对方忽倏声轻笑:"如果您这么理解....你一一对了,您还不知道。那,再见,明天见。希望没有人监听。"
电话挂断。
柳沫眯了眯眸子,表情有些冷。
这种感觉太不好了,像被别人知了底而自己却完全
不清楚对方那边。
还有,最后那交说完的半句,什么意思?
柳沫拉开床头柜,轻松地翻出了那本诗集,找到了第519页。
海子的《秋》。
柳沫把书放在omega前面虚指了指诗:“乖,看得懂什么意思吗?”
[秋天深了,神的家中鹰在集合。
神的故乡鹰在言语,秋天深了。]
0mega尖叫了一声,用力掀开了诗集,扑进了柳沫怀里,瑟瑟发抖。
“别怕..…只是一张纸, 啊乖。"柳沫忙给他掖了掖被子,安抚他的情绪。
“鹰来了 …不要,鹰在集合..…"omega情绪有点崩溃,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要让它们..…来,来抓我。"
“不怕,再睡一会儿,我保护你不被"鹰"抓走,好不好?”柳沫吻了吻omega乌黑柔软的发顶,“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说,知道吗?"
"呜…..他们带我去、去见爸爸,每一次,都给爸爸找找一个新的omega....然呜,然后强迫我跪在
地上,他们....用力揪住我的头发,往、往地上磕…...特 ,特别疼,还要我叫那个不认识的女人...叫,叫妈.... …"发情期的omega几乎忘却了所有记忆,但这段依然丝毫无法淡化。他埋在柳沫怀里,肩膀低低抽搐着。
那是铭心链骨的记忆,难以泯灭。
那是镌在每个细胞里的痛,入了那个所谓的家门,就是他的魇。
惨白的光打在血红的地毯上,身后的门沉重关上,猫
眼也上了锁,透不来一丝活气。他仓惶着抬头,白理石桌望不到尽处。
上面坐着 ,他所谓家人。
他看见他憔悴的父亲,旁边总有个Omega。他不认识,也来不及认识一一那张年轻漂亮又陌生的脸每一次都在变化。
身后的人按住他的肩 ,迫使他曲折地跪在地上。 把他的用力摁下去 ,他的头都是昏的 ,在地上,一下 、两下、三下……
爷爷让他抬头 ,笑眯眯的冲他指向那onmega:"来,乖乖,喊声妈……"
omega抱他很紧 ,好像离了他就像脱水的鱼。
他们隔了很远, 但是仿佛很近。
"答应我好不好。"容殷透过泪幕看他,他的眉、他的眼,“别走了。"
你别往前走了。
我怕你是个不会回头的人,留给我的永远是背影。
像我的母亲,无声无息。
如果有一天,你也离开我,消散尽。
我怕我会疯掉,会为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为你升天入地求之遍。
若彼岸开在黄泉,我在去往黄泉的路上。
原来,不著求谁的入梦成蝶,由我作茧自缚。[字可能少了一点,因为上周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