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我,终究是没有用的。”
乔皖的脚步声在小巷中回荡,气喘吁吁地停下时,眼前却是死路。她抬起头,望着四周高耸的墙壁,像笼中困兽般急促地喘息着。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能甩掉追赶的人。领头的少年很快追了上来,他的脸颊稚嫩,微微泛红,像是刚从午后阳光下跑来的模样。他大口喘着粗气,用楼兰语说道:
“公主,请跟我们回去吧。”
乔皖望着眼前的少年,眉宇间满是忧虑。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低低开口:
乔皖我不愿回去……我不想和亲。
少年皱起眉,目光带着几分责备与坚定。他的语气沉了下来,像是在训斥又像是在劝说:
“公主,您别忘了,这是您自己提出来的。若是您毁了这门亲事,楼兰国该怎么办?楼兰的百姓又该如何是好?”
乔皖垂下眼帘,双手微颤地攥紧衣角,心底挣扎得犹如狂风骤雨般翻涌。她知道他说得没错,若她选择逃离,整个楼兰都会因此陷入动荡,无数百姓将因她的自私而受苦。她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轻柔却带着决然:
乔皖我跟你们回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迈步走向少年。少年听到她的回答,脸上的紧张顿时散去,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连眼角都弯成了弧形。
乔皖看着他笑起来的模样,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好奇,开口问道:
乔皖你叫什么名字?
朱志鑫卑职名叫朱志鑫,是王上派来保护公主的贴身侍卫。
朱志鑫公主的安全,我定会时刻守护。
乔皖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只是低声说道:
乔皖我们走吧。
两人转身离去,背影渐行渐远,而在他们身后的暗处,一道身影静静地伫立着。那是一个身穿黑色华服的男子,手中执扇,金冠映衬着他深邃的目光。他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手中的扇子轻缓地扇动了一下。
“楼兰公主,说不定,会是一枚极好的棋子。”
他低声吩咐身旁随从:“派人盯着她,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我汇报。”
——另一边——
刘耀文带着四喜踏入醉红楼的大门时,柳娘迎了上来,手中的帕子被她捏成了一朵花似的形状,笑着打趣道:
“哟,这不是七皇子吗?又来找亦殊了?”
刘耀文摸了摸后脑勺,脸上露出憨态十足的笑容,嗓音里透着几分羞涩:
刘耀文柳娘,就别取笑我了。
柳娘掩嘴轻笑,摇了摇头,挥着帕子说道:
“亦殊就在房间里,七皇子自己去找她吧。”
刘耀文谢过柳娘后,径直朝柳亦殊的闺房走去。他站在门前,抬手轻轻敲了两下。一阵悦耳的声音随即从屋内传来:
“请进。”
推开门的一刻,琵琶的弦音正悠悠流淌。刘耀文看到柳亦殊坐在窗边,透过红纱帘隐约可见她那绝美的脸庞。他不由得放轻脚步,低声唤道:
刘耀文柳姑娘。
听到熟悉的声音,柳亦殊放下手中的琵琶,转身看向他,脸上的笑意仿佛春日初绽的花,明媚且温暖。她的明眸闪烁着动人的光彩,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她走近几分,温柔地问候:
柳亦殊七皇子。
刘耀文咧开嘴笑了起来,毫不拘束地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说着:
刘耀文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柳亦殊闻言挑了挑眉,但还是顺从地为他倒了一杯茶,同时试探性地问道:
柳亦殊七皇子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刘耀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答道:
刘耀文前两天不小心打碎了父皇的翡翠玉瓶,被罚禁足,今天才刚解禁。
柳亦殊听了,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欢喜,因为他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自己。她的指尖轻轻拂过茶杯边缘,低头掩饰住唇角的笑意。然而,下一瞬,刘耀文的一句话却让她怔住了——
刘耀文对了,我今日遇见了一位宛如仙子般的姑娘。
柳亦殊的手顿了一下,原本喜悦的表情逐渐僵硬。刘耀文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托腮喃喃道:
刘耀文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喜欢上她了呢。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柳亦殊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一滴茶水溅到了她的衣襟上,但她浑然未觉,直到刘耀文关心地询问:
刘耀文柳姑娘,你没事吧?
柳亦殊猛地回过神,慌忙摇头否认:
柳亦殊没事,没事。
她站起身,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涩,语调故作平静地说道:
柳亦殊七皇子,妾身今日身体有些不适,不便招待您,改日再来吧。
刘耀文见状也不多留,点头应下:
刘耀文那你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待刘耀文离开后,柳亦殊缓缓坐回椅中,神情黯淡地低下头。她自嘲般低声呢喃着:
柳亦殊柳亦殊啊柳亦殊,你和他从来都不是一路人……你在幻想些什么呢?
一抹苦笑浮现在她的唇角,无人知晓她内心的失落有多么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