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将茶杯缓缓搁在案几上,发出一声轻响,他的视线稳稳落在刘耀文身上,声音低沉且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丁程鑫今晚,父皇为安阳公主接风洗尘,场面定是庄重盛大。
丁程鑫这一次,你休想再找借口推脱不去,明白吗?
刘耀文抿了抿嘴,眉梢微挑,显出几分无奈与不甘,嘴里咕哝着应了一句。
刘耀文嗯,晓得了……
——鸣翠阁
乔皖安静立于廊檐下,双目低垂,指尖无意间摩挲着袖口。夜幕深沉,烛火摇曳,映衬得她的面容柔和而宁静。
乔皖安(楼兰语)阿沅,你和朱志鑫抽空去学些武诏语吧。咱们已经身在他乡,言语不通终究是件麻烦事。
阿沅(楼兰语)遵命,公主。
这时,一名侍女款步走近,腰肢轻摆,低首行礼,嗓音柔婉如绸:“见过安阳公主。”
乔皖安抬眸看去,那张陌生的脸庞使她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中透着几分谨慎。
乔皖安你是何人?
“回公主,奴婢是皇上特意遣来为公主梳妆打扮的。今夜宴席隆重,皇上亲自设宴款待公主。”
乔皖安淡然点点头,未再多问。
——另一边
马嘉祺端坐在椅上,指尖捏着茶盏,袅袅升腾的茶雾掩住了他略显深邃的目光。忽然,侍从左航急急推门而入,躬身禀报。
左航殿下,五皇子方才进入东宫。
马嘉祺轻啜一口茶水,唇边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散漫却暗藏锋芒。
马嘉祺嗯,我知道了。东宫那边无需再盯着,你改去关注乔皖安的动向吧。
左航闻言一怔,旋即低头应诺:
左航是,殿下。
待左航退下后,马嘉祺放下茶盏,双眸眯起,嘴角勾勒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弧度。
马嘉祺乔皖安啊……
马嘉祺看来日后,少不了好戏看了。
——夜晚
乔皖安跟着一位宫女穿过长廊,不料对方脚程飞快,越走越远,到最后竟消失在拐角处。她茫然站在宫廷深处,四周的廊柱与楼宇仿佛迷宫般复杂交错,令人头晕目眩。
乔皖安(唉,真是倒霉,居然在这种地方迷路了!)
她本想凭记忆找回原路,可越走越乱,焦躁涌上心头。双手叉腰,气呼呼地抱怨起来。
乔皖安切,这皇宫怎么建得这么大,不会是故意折腾人的吧?
正烦闷之际,远处一座凉亭映入眼帘。亭中男子身披浅蓝色衣衫,正专注抚琴。琴声悠扬,如同溪流淌过石间,令人心神一松。乔皖安生怕打破这份清幽,踮起脚尖小心翼翼靠近。然而,脚下却不小心踩断一根枯枝,“咔嚓”一声脆响打破了静谧。
琴声戛然而止,乔皖安慌忙抬手,连声道歉。
乔皖安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扰您的!
男子闻声转头,起身朝她行了一礼,声音温润如玉:“见过安阳公主。”
乔皖安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发,有些窘迫地开口。
乔皖安你……认识我?
“安阳公主贵人事多,想必今日在大殿已见过在下。”
乔皖安努力回想,却仍是一片模糊。那一天她的注意力全被贺峻霖吸引了,哪里还记得旁人?
张真源在下是武诏国三皇子张真源。
乔皖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敛衽施礼。
乔皖安见过三皇子。
张真源轻声询问,语调平和且透着关切。
张真源安阳公主为何独自在此?不是该去大殿赴宴吗?
乔皖安脸颊微红,尴尬地应道。
乔皖安呃……其实,我迷路了。
张真源忍不住笑出声,随即摆摆手,安慰她道。
张真源不必放在心上,这种情况也是常有的。我带您过去吧。
乔皖安顿时松了口气,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由衷感慨。
乔皖安哈哈,你真是个好人!
张真源闻言稍稍垂下眼帘,片刻后又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伸手示意。
张真源跟我来吧。
一路上,乔皖安沉默寡言,毕竟初识之人,也不晓得该聊些什么。
张真源公主对皇宫印象如何?
乔皖安听到这话,心底暗自吐槽。
乔皖安(简直比监狱还监牢!)
但嘴上还是挂着微笑,礼貌回应。
乔皖安宫中的景致,确实是好的。
张真源当然听得出这并非真心话,却并未戳破。
张真源前面便是大殿,我就不陪公主进去了。
张真源若公主日后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前往玉翠阁寻我。
张真源我会尽力相助。
乔皖安听完,心中警铃大作,皇宫之中尔虞我诈,谁会平白无故示好?必定有所图谋。于是脸上露出疏离的笑容,客气道。
乔皖安三皇子的好意皖安心领了,不过还是不敢劳烦三皇子。
乔皖安皖安先行告退。
说完转身离开。张真源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眉梢微挑,目光深邃,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