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儿?”周景明坐在摩托的后座上问。
“牧区”
原来霍青家有羊群,在霍青离开的时候有人帮她打理羊群,是两个男孩子。
“你上哪儿拐了个花姑娘回来。”较高的男孩子发话
“请停止你的大佐行为哈哈哈哈”另一个男孩子接上
“宝音,你对象呢?”霍青问
宝音:“早分了,动不动就用分手威胁我,很烦。”
霍青:“分了好,不合适也就没必要继续保持关系了。”
宝音:“就是,刘辉和青哥咱仨永远的好兄弟,要什么对象。”
刘辉:“不过,你后座上的那个是谁,没见过啊”
霍青:“最近家里来客人”
刘辉:“哇,我家从没来过这么漂亮的客人。”
说笑之后,刘辉和宝音把羊群赶回去了
“你想回去吗?”霍青问
“你不想吗?”周景明从霍青肩头冒出半个脑袋来
“嗯”
两人开到了一处高地,现在是晚上八点零六分,天边挂着半轮缓缓下沉的红日,下车后,周景明终于看清了乐器箱里的乐器——马头琴。
周景明对于这种新奇的乐器表示好奇,和霍青一起席地而坐。琴头上绑着一小段蓝色的哈达,琴声顺着草原平缓的地势流淌而过。每一个音都悠长绵亘,周景明听不出是什么曲子,但音乐能传递的不只有技法和乐谱,还有演奏者的心境。
听着听着,周景明不禁想起这些天的相处。
周景明对于霍青的认识,不多,但几乎没有污点。周景明不知道该用什么辞藻来形容霍青,但也许人类作为一种复杂的高等动物本身就是不能被任何标签定义的。
夕阳的余晖把草地镀上一层金边,短发的蒙族少女仿佛身着金衣,全神贯注的将自己沉浸在音乐中,通过在琴弦间跃动的指尖与琴弓。
而现在的周景明不会想到,这一幕会是她多年后都难以忘却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慢悠悠的停了,霍青看了看周景明,相视一笑。
“你是怎么学会的?内蒙人都会吗?”
“是我爸教的,我只会这一首哈哈哈。”
“你肯定还会别的”周景明用手肘碰了碰霍青的胳膊
“草原的落日真美,大城市里永远看不到落日,能看到的只有令人窒息的快节奏生活。”周景明向后仰着用两只手撑着自己。
“我还没问,你来自哪里。”霍青把琴收回乐器箱。
“上海。”
“确实是大城市啊”
“嗯哼..............你给我的水还没喝完。”周景明拿起手里一直提着的水壶,还剩下半瓶,草原干旱,两人就着夕阳互相传递着那半壶水。
“霍青,你会用相机吗。”周景明突然发问
“如果你指的是手机相机,那我还有一点点经验。”
“来,我教你”周景明拿出随身带着的小相机,告诉霍青每一个键位的功能,然后美滋滋的反向拿着相机一把搂过霍青的脖子就这么拍了一张。
“我会不会拍出来很难看啊”霍青有点担心自己刚刚是否失态。
“确实确实,像老鹰展翅,哎,你小时候有没有看过成龙历险记,里面有一招叫乌鸦坐飞机!哈哈哈哈哈哈哈。”
事实证明,霍青学东西学得很快,没过多久就能自主拍一些照片,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的一直拖到了九点才返程回家。
一路上,两人都有说有笑的,直到拐过一个路口。
十字路口处,周景明远远地就看见路口有一个黑色的还在动弹的影子,但不敢确认,直到那个东西转过来,周景明才发现那居然是个人。
“怎么了?”霍青显然没注意到,摩托车的速度一直很均匀。
“那是.....”
“呼和其木格!!!!!!!!!!”声音来自于路边那个衣衫褴褛的人。
周景明的声音被突然打断了,与此同时,周景明能明显的感受到霍青整个人在发抖。
“霍青?你怎么了......”周景明有些不安。
“呼和其木格!杀人犯又跑出来啦!!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样我还是会认出你!!!!杀人犯都得下十八层地狱!!!!!”
周景明被吓到了,认不出年龄,只知道是个女人,声音像是用指甲在黑板上挠抓,蜷缩的人不断地想要像她们扑过来。
摩托车顿时加速,可那个怪人的声音依旧在身后久久不消失。
不知道开了多久,终于回到了霍青的家。
霍青一言不发,从脸部抽搐的肌肉可以看得出霍青在使劲克制着自己。
“霍青?”
“霍青你等等,呼和其木格是谁?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至于吗?”周景明追在霍青身后进屋,并自觉地关好了门。
“霍青?你告诉我”
霍青突然猛地把周景明按在门板上,却又偏过头不肯直视她。
“别问了......”小声的带着点恳求的。
“...........”
“你就是.....”
“请你........别用那个名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