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尽显人间。
朦胧之下，美羊羊本能反应用手挡住，但还是抵不过晴羊羊的视线，她眨了眨眼，问：
晴羊羊“挡着干嘛？”
美羊羊“没有。”
小姑娘否认。
晴羊羊冲她使了个眼色，疑惑感瞬间涌上心头，
晴羊羊“？6。”
晴羊羊“那你刚刚有在听我讲话吗——”
尾音拖长，像音箱透出一震刺耳的噪音。
美羊羊左手扶起撑着头，半点儿憋出一个字：
美羊羊“有。”
……
晴羊羊“那你把我刚刚的话复述一遍。”
……
顿时，空气沉默。
美羊羊的脸涨得通红，眼睛往地上看，憋了老半天也憋不出来一个字。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人轻轻敲了一下。两个女孩同时抬头看去，见一个高高瘦瘦的个子站在门外，单手插兜，气质清冷。
他在两个女孩的注视下，不紧不慢走到美羊羊桌前，叩了下她的桌子，反手甩给她一张演讲稿子。
没反应过来的美羊羊盯着稿子，表情里里外外都写满了不理解。
男生的眼睛眨了眨，道，
喜羊羊“陈梓煊让我给你。”
他的声音把美羊羊拉回现实世界。
喜羊羊“周一发言要念的稿子，写好之后周末之前要交给她。”
少女还是不说话。
晴羊羊朝喜羊羊笑笑，调侃：
晴羊羊“哟，又是你上台发言呢。”
喜羊羊瞥都没瞥她，
喜羊羊“还不确定。”
他垂眸看了眼美羊羊，刚被拉回思绪的眼神只持续了一秒，现在的目光还很呆滞，眼睛眨都不眨。
半晌，桌旁的少年又叩了下她的桌子，微微弯下腰，身上清新的桂花香扑鼻而来，
喜羊羊“有在听我讲话吗。”
话音刚落，少女的心猛地一颤。
错乱之中，对上少年的目光。
少年的头发有点凌乱，但仍不挡不住身上的少年气质。他的眼睛格外亮，话里话外都赋有调侃。
她很小声的应了句。
美羊羊“有。”
闻言，少年又是一笑。
无意间，瞟到她草稿纸上“叠”在一起的名字。少女有些连笔，目的是大概是为了让别人看不清这种字。
但她的连笔方式和军训演讲稿上的极为熟悉。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第一个字。
他又笑了下，幅度不大，身子又弯下去一点，声音轻如蒲公英：
喜羊羊“我的名字？”
他的下巴朝美羊羊双手中间的草稿纸一点。
美羊羊反应过来，用手遮住边角，脸唰的一下红了，想否认但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不敢大大方方的承认。
喜羊羊朝她眨了眨眼，弯下腰的身子又立刻摆正，单手撑着桌台边缘，
喜羊羊“写就写了。又不丢人。”
喜羊羊“下次可以写好看点。”
小姑娘低着头，没应。
月光洒进教室。
少年刚好背对着她，准备出去。
她突然抬头，窗外忽然起风。
少年被风吹在月光下，微风吹动他凌乱的头发。
在洁白的光下，他的背影被照得很懒散。走廊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也永远打在她的心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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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天气变冷。
今年的雪来得格外早。
末亭巷中间的巷子街头的雕像上已经堆满了雪。街上没什么人影，各家各户屋顶上都积满厚厚的白。
出于天气的缘故，图书馆和教室开了暖气，任由同学们学习。
二班教室少人已成家常便饭。
陈老师让他们班在教室的学生移道二班去。一个理科班一个文科班坐在一起也互不打扰。
因为暖气，教室里的人都脱下棉袄和手套，外面套了间毛衣。
晴羊羊因为从小身体有个怪病，一到冬天手就会发红，会长包，很痛且很痒，开了暖气也不见好转。
除了敷一下药之外，其他都不见效。
-
不出所料，晴羊羊把自己的双手窝在棉袄下，头趴在桌子上，眼睛紧闭着，表情略有变化。
美羊羊“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
美羊羊放下笔。
晴羊羊不动。
用有点颤抖的声音说：
晴羊羊“要是去医务室有用我也不至于每个冬天都这样。”
以往她都会带药来敷。
但今年的第一场雪很早，她也没有料到。
美羊羊“……”
她就看着晴羊羊窝着肚子在那摇。
也不知道怎么办。
忽然间，一个高大的身影撞入她的视线。
他先是拍了下晴羊羊的头，咳嗽两声，用散漫又拖了点尾音的声音命令——
竹羊羊“起来。”
……
晴羊羊“不要。”
……
6。
一身反骨是吧。
竹羊羊“谁管你。”
竹羊羊把她头发揪起来，想往后一拉但力还是收住了，又拉住她的衣口，强制性把人拉起来。
他往晴羊羊怀里丢了两包药，拉开前面的凳子，侧着身坐在她面前。
竹羊羊“敷。”
她看着药袋，有些为难。
晴羊羊“我干嘛要听你的。”
竹羊羊“随你。”
他拿出带过来的卷子和笔。
随口补了句。
竹羊羊“不敷痛死你。”
……
6。
晴羊羊“那我宁愿痛死。”
……
还是单走个6。
竹羊羊“随你。反正手长在你身上。你痛死跟我没关系。”
……
这个人还真是。铁树。
他没再说话，低头做卷子。
美羊羊习惯性把凳子往旁边挪了挪。或许是因为前面有人的缘故，让她做题有点不舒服。
十分钟过后，身边的晴羊羊有点按耐不住了。在面子和舒服之间她选择舒服，反手敷上药。
晴羊羊“我只是暂时敷了下。”
晴羊羊“我可没说一直都敷啊。”
有点嘴硬。
竹羊羊看都没看她，回了个哦字。
前面的男生写字的手忽然一停，望向门口，没握笔的那只手忽然抬起来，声音沉重：
竹羊羊“来这儿坐。”
话落没一阵，她前面的凳子也被人拉开，熟悉的桂花味再次扑来。她的心在这一刻被绷紧。
光凭气味就知道是谁。
做题的思路一下被打乱。
看着眼前如俄语的数学题，她怎么也下不去笔。
晴羊羊“这什么题啊！？”
旁边的晴羊羊开始暴躁起来。
她将桌子一踹，桌子往竹羊羊那边倾斜了一点儿，他皱着眉看她，女生的背一下子靠在椅上，
晴羊羊“看都看不明白。”
晴羊羊“数学怎么不去死。”
……
竹羊羊将桌子摆好，忍声吞气吐出三个字：
竹羊羊“我教你。”
晴羊羊“谁要你教。”
竹羊羊“……”
一对青梅竹马在旁边打情骂俏。
原本让没有思绪头脑的美羊羊再一次雪上加霜。
她现在的心情完全跟晴羊羊一样。只是她不善于表达，也没有晴羊羊的勇气敢说出来。
她盯着数学题发呆了一会儿。
前面的人忽然叩了下她的桌子。
语气拖了点尾音：
喜羊羊“不会做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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