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这是要?”宜修面露疑惑。
玄凌面色凝重,说的话却似乎驴唇不对马嘴的,“濛濛,泽儿很聪慧,朕很喜爱他,也很,看重他。”
宜修心中暗暗警惕,面上却不露分毫,“泽儿是四郎的儿子,父亲看儿子,自然越看越爱。”
玄凌却摇了摇头,拍了拍宜修的手,“朕是想,以后立咱们的儿子为太子。”
宜修赶忙跪了下去,脸上一片惶恐之色,急道:“立储之事臣妾不敢妄言,只是皇上春秋鼎盛,万不该有立储之心啊。”
玄凌听到这话,眉头舒展了一些,对宜修温和地笑了笑,亲自把她扶了起来,“好啦,朕不过就和自己的妻子谈谈家事,不必如此紧张。”
宜修松了一口气,刚要说些别的转移一下话题,玄凌却又说道,“濛濛,但是朕总怕,后宫这些家室过高的女子生下了孩子,以后会对咱们的孩子有威胁,你说这可,唉,怎么办才好呢?”说完,他就低头蹙眉,一副苦恼的样子。
宜修这才明白他的意图,心中十分不齿:怕武将扶持皇子也就罢了,居然连势大的文臣都害怕,做皇帝能做成这样也是独一份儿了。而且,他忌惮人家,要除去自己的孩子,还拿她的孩子做托词,这是让宜修最忍受不了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宜修对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都很有信心,她完全不需要帮助其他人避孕来保全自己的地位。
宜修的小手抚上了玄凌的额头,轻轻地把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柔声说:“四郎是知道濛濛的,濛濛心中素无大志,只想好好的相夫教子。其他的事,濛濛也无意去沾染。”
宜修本以为自己说的很明确了,哪知玄凌还是不依不饶的,“朕知道你从来无意这些事,只是,苗家势大,朕不敢留下这个孩子啊。”说到最后,玄凌终于已是图穷匕见了。
宜修却没有再装傻充愣了,她正色道:“皇上,恕臣妾多嘴。臣妾在闺中时,虽听说苗太傅在朝中颇有威望,可他毕竟只是文臣,掀不起什么波浪。更何况,四郎刚刚登基不久,若是此时苗妹妹腹中胎儿出了什么事,难免会有心思不纯之人散播些谣言呀。”
玄凌想了想,终于被宜修所说服,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了。挥了挥手让宜修回去,他自己继续静静地养病。
宜修刚走出门,却见到了一个稀客——苗贤妃。贤妃似是看到了宜修的愕然,行礼后温言对她解释道:“臣妾是特地过来给皇上报喜的,不想刚来就碰上了娘娘。”
“嗯,皇上有旨,不许任何人进去。刚刚本宫已经和皇上说过此事了,皇上很高兴,你就好好养着就行了。”
“既如此,那臣妾先行告退了,谢过皇后娘娘。”
贤妃回到清风殿后,身子像是没了支撑了物件似的,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
吓得含玉和灵玉赶忙扶住了她,灵玉忙不迭地说:“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