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后搭了脉,商讨了几句,由章太医上前道,“请皇后娘娘和欣小主放心,小主闻的时间不长,平日怀相又极好,如今是不碍事的,只按时喝着安胎药便可。”
其实欣贵人刚过来的时候,宜修便赶紧叫来章弥替她看看,确认没事后才把华昭媛叫来演这么一出的。
宜修微微颔首,“好,今日有劳两位太医了,都回去吧。这些事,不用本宫嘱托你们也知道怎么说吧。毕竟,皇上若是知道了,只怕你们首先就危险了。”
她这话是对两个人说的,眼睛却只看着江慎,章弥是自己人,自然不怕他说出去。
江慎也不是傻的,连忙跪下来满口答应,心里却暗自懊悔今日过来听了这么一桩带着玄凌的阴暗事。
两位太医走后,一直面如死灰的华昭媛突然站了起来,神情激动,“我慕容家对他一片赤胆忠心,我对他也是满腔真情,他却如此对我?”
宜修听到这话,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次提得早,发现后她还没有绝望,心中只有愤怒,这样就好办多了。
德妃开口道,“要不怎么说你傻呢?上次明明已经和你说过了,谁能想到你回去就忘干净了,如今这般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住口!”还没等华昭媛发飙,宜修却罕见地疾言厉色了起来。
这一喝把德妃也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就从座位上起来跪了下去,“娘娘……”
宜修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她起来或是安抚几句,她不悦地看着跪在下面的德妃,晾了她一会儿,才开口。
“这件事本就不是世兰的错,为何要因为那个男人的错来嘲讽世兰?她顶多可以说是识人不清,和他所做的比起来,这也算错吗?沅芷,我对你有些失望。”
这虽不是什么罚她骂她的话,可在德妃听来,还不如直接骂她一顿让她好受呢。她从未听过宜修这么说话,心里怕宜修当真对自己失望了,不愿再理自己了,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娘娘,臣妾知错了,臣妾也只是恨铁不成钢。也是心疼华昭媛被皇上蒙蔽而不自知,才一时口不择言,说出了那些混账话,求您别生气了。”
“本宫气什么?你说的又不是我。我只是心里失望:咱们女子处世本就比男子难太多太多了。男人有这么多妻妾,放任她们相争,还不是为了让我们无法团结一起。如今我们的姐妹因为男人受伤了,你却只责备姐妹识人不清,而断不提男人的过错,仿佛因为他总是做坏事便可忽略一样。”
德妃跪在地上,用手抹着眼泪,原本白净的小脸也因为花了的妆变得黑一块白一块的。
“姐姐说的,我全明白了。求姐姐再给沅芷一次机会,这次就当做教导妹妹了。您且莫着急,端看沅芷以后如何做,可好?”
宜修本也没打算真的把德妃怎么样,现在看她应该是听懂了自己的话,便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