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干笑一声,“有那么明显吗?今日姐姐来,给我带来了一个人的消息。这个人你不一定记得来,你来到我身边没多久他就走了。是当时朱府旁的魏公府里的公子,你可有印象?来头可比咱们家靠裙带关系的大多了。”
剪秋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后,又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无妨,既然没有印象,那我跟你说说,”说罢,宜修幽幽地叹了一声,“大夫人那时候还没有发现母亲没什么威胁,怕母亲吹枕边风,所以面上对我还是不错的,我时常能跟着姐姐出去玩。”
“忘了是怎么认识的了,反正后来就认识了这个魏公子。对了,我还没跟你说他叫什么吧。他叫延平,‘延颈而鸣,舒翼而舞。国泰民安,天地人和’。这名字,还是很好听的吧。”
她似乎没想让剪秋回答或是附和,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已经忘却了他的年龄,只记得他大概比我和姐姐大一两岁。不知为何,他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更喜欢容貌出众、身份更高贵的姐姐,而是更爱同我在一起。而我也在见他的第一面就觉得很是亲近,想同他一起多玩玩。”
“姐姐也知道我们两个尤其好,她那时虽然十分出尘,却也能看出我就这么一个玩的好的。所以很多时候,即使大夫人不愿意让我们出去找魏哥哥,姐姐也会求着大夫人说是自己很想去。大夫人受不住她磨自己,每每都同意,我也得以时常和他一起玩。”
“那时候,可真的算是无忧无虑啊,当真是‘同居长干里,两小嫌无猜’。不对,应该是‘三小嫌无猜’,不能把姐姐抛出不算啊。”说道这里,宜修笑了一下,仿佛对自己的俏皮话感到很满意。
“娘娘,您接着说。”剪秋此时正听得入神。
“小孩子最喜欢看新娘子和新郎官儿,有一天,姐姐突然偷偷问我以后是不是要作魏哥哥的新娘子。我听后大惊,赶紧让姐姐别再说这种话了,若是被人听见就麻烦了。姐姐也有点害怕,再也没敢跟我说过这些。剪秋,我偷偷地同你说,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
剪秋满口答应了。
“虽然我不让姐姐再说这些了,但心里却开始会偷偷地想了。想来想去,感觉如果能嫁给魏哥哥也不错:他家就在咱们家旁边,嫁人之后我也经常可以回来陪娘亲。也不用让姐姐编理由骗大夫人,我直接就可以带着魏哥哥和姐姐一起玩。”
宜修轻轻地笑了笑,问剪秋道:“你家娘娘小时候当真是孩子心性呢。”
剪秋看着宜修,“孩子心性才好呢,有孩子心性的都是有人疼的。”
“是啊,虽然不受宠,那我也一直有娘亲疼我,这便足够了。”
“那后来魏公子怎么走了呢?难道是魏大人外放做官了?”剪秋问道。
“说来你一定想不到,魏大人犯罪流放了,整整一个大魏公府都抄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