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实初心中一紧,连忙道:“娘娘放心,只要娘娘需要,微臣没有拒绝的理儿。”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似有一层薄薄的纱帐,让人看不真切。
沈眉庄心中涌起一丝别样的情感,她看着温实初忙碌煎药的背影,竟有几分安心。温实初又何尝不是小心翼翼,目光偶尔和沈眉庄交汇,便迅速移开,不敢有丝毫逾越。
时光悄然流逝,沈眉庄的身子在温实初的悉心照料下渐渐康复了。
这天,温实初因眉庄身体大好而心中满是欢喜,却又有一丝莫名的惆怅。他悄悄在宫墙外寻得一束开得最好的鲜花,小心翼翼地将花藏在衣袖中。他心知此举不合规矩,便趁着无人注意之时,来到了畅安宫。
沈眉庄看到温实初到来,笑着让他坐下了,刚想与温实初寒暄几句,便看到他小心翼翼地从袖中掏出一捧花来。眉庄惊地瞪大双眼看向温实初,后者只腼腆一笑,便小心翼翼地将花插在瓶中。
看着眼前这一幕,她心中欢喜又担忧,欢喜于温实初今日的举动,担忧于这不合规矩的行为被人发现。
温实初插完花,把完脉,脸上有些欣慰之色,垂首道:“娘娘,如今您身子已然大好了,微臣恐不能如之前那般每日前来,还望娘娘莫怪。娘娘往后定要多加保重,切不可再过度劳神。饮食上还需继续留意,那些性凉性寒之物尽量少用。平日里莫要久卧不动。”
说罢,顿了顿,本就低着的头现下都要扎进地里了,低声又道:“微臣深知娘娘在这宫中诸多不易,往后若有任何不适之处,定要及时差人告知微臣,微臣必当竭尽全力为您排忧解难。愿娘娘此后顺遂安康,无灾无祸,微臣也能安心些许。”
沈眉庄听完温实初的话,微微一愣,刚刚欢喜与担忧被失落填满。
她咬了咬唇,沉吟片刻后,终究还是鼓足了勇气,问道:“温太医今日带束花来,这般高兴,可是因为往后不用再来了?”
沈眉庄的话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直直地砸向温实初的心间。她静静地看着温实初,等待着他的回答。
温实初一听,顿时慌了神。他看着沈眉庄,心中既紧张又慌乱。他想解释,却又怕说错话。他慌乱地思索着,终于开口道:“娘娘误会了,微臣绝无此意。娘娘康复,微臣自是欢喜,只是想着娘娘既已大好,微臣便不敢过多打扰。若娘娘需要,微臣随时前来。”
两人眼神交汇,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
良久,温实初率先打破了这沉默,他微微低下头,轻声道:“娘娘,微臣该告退了。”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舍和无奈。
沈眉庄掩饰住了眼中的失落。她微微颔首,柔声道:“温太医慢走。”
温实初再次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沈眉庄一眼,然后缓缓转身离去。
沈眉庄望着温实初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