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不是吧?那么恐怖!”沈一清吓得浑身发抖。
季瑾文吊儿郎当地吹起了口哨,悠闲自在地吃着食物,“恐怖有什么办法?你来到这里,就必须学会接受这里的一切。”
萧子逸咽了口水,手指摩挲着。季瑾文总是能说出那些令人深思的话,难道他真的已经接受这里的一切了吗?
季瑾文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低声说,“这只是游戏告诉我的道理罢了,只要经历过失败,就能体会到。”
“你失败过?”
“嗯,差点死在里面。”
季瑾文说这话时很平静,但越是平静就越是让人心疼。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呆呆地看向天空。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今晚的夜空真美。”
“啊……是啊。”萧子逸不自主地接话。确实很美,他这样想。“希望我们下次一起仰望这美丽的星空,是在现实生活中……”萧子逸呢喃。
“但愿吧。”季瑾文用几乎同样小的声音回答道。
又到了萧子逸最不想经历的夜晚睡觉时间。
更何况是今天的夜晚。7月15日,禁忌之日的第1天。
应该不会死人。萧子逸安慰自己,只要他们挂着吊坠,就能有保佑的作用。至少第1天应该不会死人。
“你也别太担心了。”季瑾文躺在床上,对着毯子吹了口气,“如果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要把我叫醒。”
“哦。”萧子逸还在愣愣地盯着手工吊坠看。
“别看吊坠了。”季瑾文突然用手把他的脸掰正,“看我。”
萧子逸:“???”
“记得叫我起来。”季瑾文又说了一遍。
萧子逸老实巴交地点头,“我一定会的。”
季瑾文这才满意地盖着毯子,道了句晚安就睡了。几乎又是秒睡。
夜里……
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原有的张牙舞不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
此时,树林里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
萧子逸望着草房子的房顶。不好的预感强烈袭来。
随着一声狼的嚎叫,接着,下起瓢泼大雨……
萧子逸喉结动了动,他最担心的事情出现了。只要仔细一听,就可以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夹杂着“哒哒”的脚步声。就像昨晚的一样。
出去看吗?出去看吗?
脑子里的那个声音一直提醒着他,在今天晚上就能出去看,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慌张地瞥了一眼挂着的手工吊坠。吊坠正随着刮来的风碰撞发出“叮叮当当”地响声。
雨声、狼叫声、脚步声、响声全部交杂在一起。显得毫无规律,惹得人心里发毛。
嘈杂的声音冲击着耳膜,他不由地抓紧了床单。他想起了季瑾文的吩咐,一手将他推醒。
“瑾文,瑾文?你快醒醒!”
“那声音又出现了,对吗?”毯子里传来季瑾文的说话声,但这声音一点也不像刚睡醒的人发出的。沉着冷静、干脆利落。
“对!”萧子逸见他醒了,瞬间变得安心了许多。
“嗯。”季瑾文从毯子里钻出来,揉了揉松散的头发,“出去看看。”
“真的要出去吗?”萧子逸问。
季瑾文丝毫没有迟疑,“不用担心,我有底牌。”
“那好吧。”
他们走到了门口,朝雨幕中望去。
雨幕中果然站着一个没有血肉,只包着一层人皮的骨头架子。眼睛突兀的瞪出来,毫无神态可言。
他走着别扭的步伐,一瘸一拐的,如同喝醉酒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会倒下。
“你昨天晚上看到的是这个人吗?”季瑾文问。
萧子逸多看了几眼,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笃定道,“不是他。”
季瑾文皱眉,“什么意思?”
“昨晚上看到的骨架子的骨骼比较小。像是个女生。”他解释道,“而男性骨骼比女性骨骼更大更厚,骨骼比女性骨骼更宽,尤其是骨盆。”萧子逸指了指面前的“人”,“他应该是个男生。”
“可以啊。”季瑾文轻声说,“我有点好奇你是学什么的了。”
萧子逸小声说,“我只是对这方面有点了解而已。”
“既然知道今天这人和昨天的不是同一个人,那我们不妨联系族人说的话,猜测一下……”季瑾文用手肘碰碰他。
萧子逸低头思考了一下季瑾文说的话。片刻后恍然,“你是说……雨里面的这些‘人’都是曾经的族人?”
“很好,我很高兴我们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季瑾文笑着说。
“可是…谁会用这样残酷的手法杀人呢?”萧子逸问。
季瑾文歪了下头,“说不定,杀他的根本就不是人呢?”